李建成冷哼一声,“秦太医,日后便由你照应太子妃,记住,务必让她安心。”
“殿下,娘娘,妾身告退。”
明容也不想再待下去,太子已然将火气移到太子妃身上,到底有身孕的人,总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受了气。
“别走!”
太子妃忽地一抬手,随意跪到了李建成跟前,“殿下可知,为何臣妾当日要请晏夫人替我诊治?不过是臣妾前头怀着的那两个,都是用了太医院的药之后,突然就没了。”
“娘娘恕罪!”
秦太医吓得带着几个太医,一齐跪倒,“我等兢兢业业,绝不敢做不为之事。”
明容上前,“殿下,还是让太子妃起来吧,她肚中的,也是东宫后嗣。”
李建成朝着明容瞪过去一眼,随意抬了抬手。
明容与观城公主一起,将太子妃扶了起来。
这会儿太子妃已是眼含热泪,“我无证据,是不是有人故意作祟,便说这太医院的医术,如何让人放心。”
太子妃今日是气急了,总压在心里的苦闷,竟是脱口而出,可说完之后,心里也并没多少舒服,只因为看到了李建成冷漠的眼神。
“来人,将太子妃送回去!”
李建成怒喝道,一向温顺的太子妃,竟是当着众人的面,与他作对,让他这太子下不来台。
看来这个晏夫人本事还真是不小,是不能让她再入宫了:“晏夫人也可以走了!”
“晏夫人,请这边!”
一名圆脸太监过来,陪着笑道,趁人不注意,还朝明容递了个眼色。
明容不认识这位,不过瞧着表情,就是提醒她尽快离开。
有人忽地出了声:“殿下,下臣有事回禀。”
看到秦太医到了跟前,李建成压了压火,“说!”
“医术之道,在于精益求精,更在于互相切磋。”
秦太医朝着明容瞟了一眼,“方才晏夫人是有些危言耸听,只是下臣很想知道,她为何认定,袁良娣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这会儿秦太医也窝着火,他行医二十多年,从来都是倍受推崇,未料这位瞧着未必到二十岁的晏夫人,竟是对他医术如此鄙视。
秦太医不是欺负后辈,只是他的尊严,如何能容人侵犯。
既然人家问了,明容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袁良娣之恶阻极为凶险,脉弱而弦,以左为甚。一味用参术大补,实在是大谬误,想必袁良娣这几日呕吐晕眩更甚,再补下去,别说孩子,连大人都有麻烦。”
有太医沉不住气,“信口雌黄,秦太医在宫中伺候过那么多娘娘,何等病症,还瞧不出来吗?”
明容不由摇头,看到人家根本不想切磋,她再多说也无益。
“如此,我与晏夫人便打个赌?”
秦太医笑道:“袁良娣乃是孕妇常症,只要用心调理,不日便会好。”
打赌?
明容倒也不怕,“若秦太医这般治法,我便不说三日,十日之内不仅不会有的改善,可能袁良娣也下不了床榻了。”
“以何为赌注?”
秦太医这一回,定要给晏夫人一个教训。
明容摇头,“袁良娣乃是贵人,医者仁心,如何以她之痛楚为赌注,我只希望,太医院能想一想我的诊断。”
“殿下,下臣只为让晏夫人明了,上乘的医术来自日积月累的经验,而非看过一两本医书就以为自己天下无双。”
秦太医心中冷笑,晏夫人此时想要退缩,绝不可能。
李建成定了调,“准!”
秦太医看向明容,“若秦某人输了,就此辞官,日后再不敢以太医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