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郡王下朝回府,一脸兴冲冲。
郡王妃端了茶来,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好事?”
“粮草终于下来,这几日便能开拔,方才我特意去库房瞧了,已然在装车,”
郡王感叹,“崇光他们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爹爹说的可是真的?”
明容正低头绣着百家被,听到消息,眼睛不由一亮。
那日成王府后花园,拉锯了半天之后,还是成王出了声。
谁能想到,自诩富贵闲人的成王竟主动请旨,要审袁仰公的案子。
这下把李建成逼到没了退路,很不痛快地看着成王接过了明容状纸。
现在看来,成王出马,情势终于变了。
“那位袁大人如今改过自新了?”
郡王妃好笑地问。
郡王不屑,“那老家伙把库房当成自家后院,如何舍得放血。袁仰公如今黜职待审,库房那边换了人,乃是成王举荐的一位,倒是个真会做事的,听说把那几个皇商快被逼得要上吊,总算抠出了粮草。”
郡王妃夸道:“既是成王出马,后面的事想来也好办了。”
郡王却不以为然,“他早该如此了,自个儿子就在前线,一天到晚还当什么菩萨,想来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罢了。”
话说到此处,郡王又起身道:“不成,我得去趟成王府。太子瞧着意思,还是想保袁仰公,今日在朝堂之上,还赞他几句,说什么那些送来粮草的皇商,都是袁仰公找来。我得盯着成王,袁仰公之案,绝不能不了了之。”
郡王妃哭笑不得,对明容道:“你爹爹这辈子,就是脾气耿直,不知得罪过多少人。”
明容立时想起李建成那句,说他们父女一模一样,这话倒是极准。
粮草的事最终得以解决,然而如今天色渐渐冷下,袁仰公的案却还没有定论。
此时太子妃的宫里,成王妃正拿着一床百家被,笑道:“这是明容同容颜两个,一家家敲门去求的,上京城的百姓听说,是要替小皇子绣百家被,可不是赶着送上,我们各绣了一块,虽针线不好,也是个心意。”
“让婶婶还有众位夫人费心了,”
太子妃心下喜欢,“想来我这孩子,日后定是福运绵长。”
外头有人禀告,“娘娘,晏夫人到了。”
太子妃有些惊讶,按日子还不到请脉的时候。
成王妃走到门边,看着明容进来,便笑问了一句,“怎得今日过来了?”
明容也是诧异,“方才东宫来人,说娘娘宣我觐见。”
太子妃忙摇头,“没有啊!”
成王妃疑惑地问,“难不成是太子殿下……”
太子……
那日在成王府,李建成临走之时,脸拉得老长,只怕再不肯见明容。
寝殿之中,三个人面面相觑。
外面有人通禀,“宛嫔娘娘到!”
东宫正殿,太子妃领着成王妃与明容一块走了进去。
原本明容不该来正殿,倒是那位宛嫔特意点了她的名。
正中宝座上,一位气质尚算华贵,却略显清瘦的妇人坐在那儿。
这会儿宛嫔不看别人,只盯着明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明容能感觉出,有目光落到她脸上。
话说她连太子都不怵,自不会被一位深宫妇人吓住。
“娘娘,这位便是晏夫人,当日拜她所赐,臣妾那孩子倒也走得安稳。”
说话的是坐在宛嫔下首的袁良娣,这话音,任谁听着都在抱怨。
虽经过一回流产,袁良娣的气色尚算不错,甚至还丰腴了几分。明容听太子妃提过,这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