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能耽误洞房花烛,李子恒还被架走,容将军坐回到主桌,与郡王举了举杯,“小女这婚事办得仓促,让郡王见笑了。”
“哪里,当日明容又何尝不是如此。拙荆倒是看得开,女儿最要紧的,是嫁对了人,日后夫妻和美,才是最好。”
明容也坐了过来,给这二位斟了酒,“虽是喜酒,不如到此一杯,便是圆满了?”
郡王笑了起来,看向明容,“方才瞧着新人拜堂,我便想到自个儿女儿,为父人生最大憾事,便是当年弄丢了你,让你受了不少苦。可最大之幸,是女儿回到身边,且她心地善良,为人豁达,更有着一身好本事。”
“今日容颜成亲,怎得爹爹倒夸起自家女儿,也不怕惹来笑话?”
明容嗔道。
容将军却一个劲地点头,“闺女还是自家的好,如何不能夸了!”
郡王拍了拍容将军肩膀,“今日多喝了几杯,不免有些感怀,今日我这话多了些,兄弟,莫嫌我多嘴多舌!”
此时月色正好,正逢喜事,郡王不由打开了话匣子,从当年初出茅庐的少年到处碰壁,到后来一步一步站直起来,再到几十年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明容注视着郡王,提及当年,郡王手舞足蹈,神态中有着回到从前的壮怀激烈。
“原本我过来,实在不放心,孩子们担下这么大的重担,会不会出什么纰漏,想着替他们坐坐镇,可如今看来,我还是想多了。孩子们都已能顶住门户,而我如今,是真的老了!”
郡王明明笑着在说,可眼中却又露出一丝怅然。
“爹爹一生立下无数战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坦坦荡荡,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明容托着腮道:“我与兄长,殾以身为郡王子女为荣。”
容将军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咱们更该高兴啊!”
郡王忽地一拍桌子,“就如此吧,待得回到上京城,我便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明容吃了一惊,未料到郡王竟有了这个想法。
倒是容将军按住郡王的手,“老伙计,咱俩竟是想到了一处,戎马一生,也该要歇一歇了。”
“一起?”
“一起!”
两位相视片刻,皆是仰头大笑起来。
若是这二位想通,想必最高兴的,是郡王妃还有容夫人。
如今明容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了,夫君在外打仗,最提心吊胆的,便是家中亲人。
一时兴奋,容将军也说了实话,“猜一猜,我为何答应子恒,让他在这儿成亲?”
郡王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不会是……”
“当然是。”
向来忠厚的容将军,这会儿面上却露出一丝狡黠,“成王恨不得把儿子捆在身边,要不是他儿子那会儿坏了事,怎么可能放任儿子跑到蒙北这种地方。李子恒这孩子,如今也学了好,既是个当将军的苗子,又到了我手里,便是他不想,这长平关也得传给他来守。”
郡王立时伸了大拇指,“妙招,可不是要气死成王那家伙了!”
“你们不知,那小子在我跟前发誓,日后替我守住长平关,我这才勉强答应,把女儿嫁给她!”
容将军越发得意。
“好,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郡王笑着夸奖,随即又感叹,“日后有这帮孩子,一代传一代,保咱们大周江山永继,万古绵长!我们这心愿便了了!”
容颜的亲事之后,,明容随着郡王,又一次回到了蒙北军营。
这会儿跳下了马,明容远远瞧着正在一眼看不到头的营帐,忍不住回头问道:“爹爹真舍得解甲归田?”
“不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