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会意,走了进去,刚撩开屋帘,便看到郡王妃坐在床边,正给郡王揉着腿脚。
自从郡王回来,郡王妃坚持亲自的照顾,甚至跟明容学会了按摩的手法,只为了让郡王的伤,能好得快一些。
夫妻二人似乎在说着话,明容便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站着。
“对不住,拖累你了。”
“老夫老妻的,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你便安心养着,年轻之时,你一心就想着打仗,三天两头跑到外头,绑都绑不住。如今呢,算是老天帮我,临老了,你就只能在我跟前待着,再也跑不得了。”
郡王叹了一声。
“咱们儿女都在跟前,又都是好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也老了,如今哪儿都不想去,咱俩就互相守着,这日子不也挺好。”
郡王妃温言软语,开导着因为卧床,心情总有些不郁的郡王。
“多谢你通透,我都听你的。”
“什么通透,我这会儿也愁着呢。”
郡王妃笑了起来,“容颜刚一进门,便怀上了。可咱们明容,到现在没消息,那日成王妃还在问我,那两个怎么回事,可我又不好催着孩子。”
明容不免羞愧,没想到自个儿还让娘亲添了愁。
说来从蒙北回来,容颜虽是辛苦,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明容瞧着,心里未必不羡慕。
生儿育女,自然是明容早就期盼的。
可如今她和晏闻各有各事,都忙得不可开奖,竟是顾不上了。
“是该添加个外孙子了。”
郡王笑了一声,“你是她娘,劝劝又何妨?”
“你可不许当孩子面,来说这个,这种事催不得,别适得其反。”
明容正听得入神,小冬子在后头吼了一嗓子,“姑姑不好了,听我爹爹说,太子殿下要放了鞑靼王,还要给他儿子娶媳妇儿呢!”
“谁在外头啊?”
郡王妃问了一句,撩开了帘子。
明容有些尴尬,硬着头皮笑笑,带着小冬子一块走了进去。
“你刚才说什么?”
郡王这会儿看着孙子,神情严肃地问。
“外头的事咱不用管了,有崇光他们应付着。”
郡王妃赶紧打圆场,又对小冬子摇摇头。
郡王却道:“让他说,我想听!”
小冬子眼睛眨巴半天,“是我听爹爹说的,刚才他与姑父在屋里讲了好一时,两个人都脸拉得老长,好吓人的!”
“把他们叫过来。”郡王发了话。
迟疑了一下,明容出了屋子。
半个时辰之后,赵崇光和晏闻已然将前因后果,说与郡王。
明容也觉得不可思议,李建成想了这么,如今处置鞑靼,最后的结果,竟是要将鞑靼王放回去,还准备给铁先配一位公主。
明明是敌人,如何转头便得了功臣的待遇,这分明成了讨好,哪里称得上是赏赐?
“不该呀,不能如此!”
郡王一个劲地摇头。
“我已然向殿下据理力争,可殿下的想法不同,认为大周以仁德治天下,要常怀仁义之心,这一次打败了鞑靼,便是给他们一个莫大的教训。鞑靼王也在殿下的面俯首称臣,发誓日后再不敢对大洲有觊觎之心。殿下这心一软……”
赵崇光说到后头,也觉得无趣。
打了那么久的仗,贼首还送到了上京城,这下说放就放,那帮鞑靼人只怕在心里得意坏了,说不得就此又生出非分之想。
这让赵崇光如何向曾经与鞑靼殊死搏斗的兄弟们,尤其是壮烈殉国的那些人交代。
要知道为了打败鞑靼,竟是死了上万有余这才有了如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