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耳室内。
三个离地大约60厘米的悬浮木板上,趴着三位广州考古所的工作人员,正伸手扒拉着下面满满当当的陪葬品。
广州考古所的选择是很正确的。
西耳室的陪葬品,真的太多了。
光是门道处,一组九个小铜鼎,和一组铜勺、铜提筒、盛有药丸的陶瓿、连环铜铃形状的不知名器物,就够他们清理的了。
而这些东西,还只是门道处最上层的一些器物而已。
在西耳室内的东南隅,还有一堆陶器碎片,中部有大量的漆器残片,可辨认的有漆盒、漆盘,不能辨认的就更多了。
中部靠南侧,则有铜镜、箭杆。
最重要的是,中部最上方,似乎还有几个印,材质比较特别,有玉的,也有玛瑙的。
而西部则全都是丝织品,可惜的是这些丝织品都已经碳化了,底下倒是有木板的痕迹,似乎是原本用来存放这些丝织品的木盒或者木架子。
而且,这还只是西耳室随葬品的一小部分而已。
因为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最上层随葬品。
在这些器物下面,还堆着中层、下层的其他随葬品。
这间西耳室的大小已经测量出来了,内长大约4.1米,宽1.75米,高1.82米,范围其实并不大,也就是现代一间卧室的大小。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1米长,1米宽,只有1.44米高的过道。
也是过道堵的最严重,各种铜器、陶器都塞在了过道上,堆积厚度六十多厘米。
保守估计,整个西耳室加上过道,随葬品至少有五六百件!
这还是往少了说!
只不过,因为墓室内的环境潮湿,而且地面是弱酸性的土壤,所以铜器的腐蚀也较为严重,有的都已经全部氧化了。
漆木器和丝织品就更别说了。
只有少数器物的保存情况尚好。
不过少数保存完好的器物中,也不乏珍品!
比如一个直径11厘米的漆绘人物画像镜,就难能可贵的保存下了完整的漆画,画像栩栩如生。
充满西汉风格的绘画艺术,是目前汉代考古发掘中罕见的文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嵌绿松石的托镜,一个错金
。铭文虎节,也都是非常罕见的汉代文物。
特别是虎节。
节,是古代用于军事和外交等方面的信物!
之前,在湖南、湖北、AH等楚文化区域,是出土过一些管形节、龙节的。
值得一提的是,虎节和虎符不同。
虽然在用处上差不多,都是使者所持的凭证,可以调动军队,或者调动属于国家的一些部门。
但是,虎符的背面刻有铭文,然后分为两半,右半存于朝廷,左半发给统兵将帅或地方长官。
并且从来都是专符专用,一地一符,绝不可能用一个兵符同时调动两个地方的军队,调兵谴将时需要两半勘合验真,才能生效。
自秦到汉,虎符都是大军调动必须要验证的物品。
而节不同。
节是不会分成两半的,通常都是一个完整的整体,然后上面也会刻上铭文。
节的诞生,应该是比虎符更早的,或者说虎符是从虎节上衍生出来的产物。
本来“节”的发源地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
后来在秦楚交流学习下,被秦国学过去,然后才诞生了秦国的虎符。
这件在西耳室内发现的虎节,是用青铜铸成扁平板的老虎的形状。
虎成蹲踞之势,虎口大张,尾部弯曲成“8”字形。
虎身上的斑纹铸有弯叶形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