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点是门帘窗帘遮得严实,保暖效果尤其好。
船上备了碳,盛京中随便砸十个人有八个都是有官职的,能来这里游玩的人非富即贵,于是碳火的品质并不敷衍,用的是一款偏贵的碳,叫得上名号。
婢女们没用船上自备的碳,而是换成自带的银丝碳。
这是御赐的碳,燃烧起来异常干净,不生一丝烟火,谢清碎喉咙敏感,用别的碳火多少会呛咳两声,只有这款最为舒适。
但是量很少。
除了宫中,也就谢清碎这里才能时时用着。
碳火生起来,不一会儿,船上就暖和了起来,甚至有些过分暖和了。
谢清碎把肩上的狐裘脱了,还是觉得热。
他把窗边帘布撩开,清冽的风吹进来,才觉得舒服许多。
对上婢女不太赞同的视线,道:“太热了容易出汗。”
而他的体质,一出汗,就容易着凉了。
婢女就不说话了,给他温着茶水。
坐这趟船是赏景不是赶路,船夫将速度放得很和缓,船行的很慢也很稳,茶水都不怎么摇晃。
船舱中溢满茶水的清香,谢清碎朝窗外看了两眼。
河边种着一排柳树,枝丫垂到湖面,随着船身行过飘荡,他在清澈的河面上看到自己的面容,下一秒就被柳枝打破了。
谢清碎隐约听到其他人的交谈声,目光所及之处有数条船,颇为热闹,这个点人来游湖的人还挺多。
谢清碎正想放下窗帘,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谢侍郎。”
一条落后他的船忽然加快速度,往前蹿了一截,保持着与他并驾齐驱的姿态。
谢清碎循声看去,看到一张清俊的脸。
他被碳丝热气熏得有些懒倦,靠在窗边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
——祝林,当今翰林院学士。
这个祝林是和他一届科举的同窗,当年谢清碎高中状元,祝林差他毫厘夺得探花。
要说那一届科举中除了谢清碎,还有哪名学子在官场官运亨通,也就是这位探花郎了。
不过和谢清碎当权臣的路线不同,这位探花郎走的是端正清流的路子。
入了翰林院之后,就一直专注修养、熬资历,如今已经名声斐然。
翰林院如今的掌院学士年岁已高,致仕在即,听说他很属意祝林接任这个掌院学士的位置。
要不了几年,祝林就会当上这个翰林院的最高官职。
翰林院的官职没那么高,最高的掌院学士也不过三品官职,但地位很不一般。
所谓“古之四民,士农工商”,数读书人地位最高,翰林院作为天下读书人的圣地、最高学府,能在这里当上最高掌权者,可谓是当了全天下读书人的领头人。
祝林比谢清碎大三岁,这在官场上仍是个很年轻的年纪。
历代翰林院掌院学士都是四十岁以后德高望重才当上的,祝林在这个年纪就能有希望升迁,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当然,这都跟谢清碎没什么关系。
他和祝林虽是同届,但基本没什么交际,他沉沦于皇权争斗,祝林则是一步一稳的地当他的翰林清客,堪称是两条平行线。
盛京中倒是时不时有因为他和祝林是同届,而把他们相提并论的。
评价大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根正苗红的翰林学士的名声总是更好些,以清高自称的文人天生和权臣脾性不和。
但谢清碎不在意,祝林也不太搭理这些议论,有时还会阻止。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交际了。
要不是上朝时经常看见,谢清碎都快忘了这人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