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荣光。”骑士回答。
一时间,所有的迷茫、摇摆和犹豫不决都已尘埃落定。尤利尔为信仰和眷念踏上征程,摸索罪恶的锁链前进,途中几经周折,甚至迷失道路。他对桃乐丝承诺找回她的儿子,但同情没有凌驾责任感;他有过正义之举,但并非傲慢地视其为理所当然;他曾轻信于人、一败涂地,但他也在随之而来的极度的愧疚感和自我否定中领悟到精神意念的真实面貌。他失去过珍视的人,他放弃过信仰,他对教会的看法不断转变,对自我的质疑也一刻不曾停止。
但艾科尼有他坚守的信条,尤利尔样也有,而信念无论是否坚决,也永远无分高下。他用不着怀疑自己的行为正确与否,他一直都知道答案。所有人都知道,区别只在于他们去践行它或对它视若无睹。前者或许会满怀疑虑、瞻前顾后,后者也可能坚定不移、自认忍辱负重。他从来都不是要在凡人的教会和神圣信仰间作出抉择。
现实是尤利尔无数次重复未来后最终挑选出来的结果。他追寻的旅程即将在这里结束。此时此刻,尤利尔有信心站在艾科尼、站在他对教会值得美誉的无私付出的坚决意志面前,坦然地向他证明他的做法有多缺德。
“我们有不同的观念。”尤利尔告诉他。
“我们有不同的立场。”
“不,费尔文,这远没有上升到立场的程度。我们看重的本就是不同的东西:表与里,外与内。教会以为抹掉污点、铲除异议就能保持洁净,但这就跟给潮湿的房间粉饰一样,不管你怎么勤勤恳恳,虫子总会蛀穿墙纸。”尤利尔看向神职者和十字骑士,每个人都警惕地盯着他,只有考斯主教别过头,不知是否是因为阳光太刺目。
“你否认我的价值?”艾科尼冷冷地问。
“我否认你将教会的尊严置于自我人格的价值之上。这才是矛盾所在。盖亚掌管美德与契约,而教会比起承认错误更擅长用暴力解决疑虑。你希望人们爱戴你们,努力营造仁慈的假象……”尤利尔摇摇头,“但你们创造出伪物的同时,人们也在以伪信回馈。你们希望事态平息,腐化却愈演愈烈。”
他的指责激起一片怒火。“你以为我们会因顾忌神术基盘而接受你的诽谤?”一个十字骑士高喊。
“天方夜谭。”神父评论。
“他想打击教会,才会四处散布卑劣的谎言。”
尤利尔充耳不闻:“教会并不完美,而且其中的某些成员奉行着街边小偷的守则,即‘不被抓获的偷盗不是偷盗’,‘有罪是因为被逮到’。教典上对此有何评论?有人会因此悔改吗?你们甚至不承认罪行的存在!”更多人加入声讨他的浪潮,但艾科尼·费尔文保持着沉默。
学徒让这些声音争先恐后地叫嚣了一会儿,没反驳一个人。“我不是要你们向所有人进行公开的自我审判,也不指望人们大度的原谅。”这根本是荒唐。“但你们要是认为使每个知情者从宾尼亚艾欧消失就能更改过去造的孽,那你们就无药可救了。据我所知,这一般是比小艾肯稍长一些的孩子在打碎花瓶时惯用的伎俩。”
“为什么遮掩起不到作用?”尤利尔继续说,“因为像安德伦神父那样的人在干一些卑劣勾当的时候,他们清楚会有人负责处理好首尾——现在看来就是夜莺自己。作恶的成本太低,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清醒。艾科尼,你以为教会里的夜莺都像你一样?不。大多数人哪怕先前保有荣誉感,他们的工作也会渐渐把他们变成被自己处理掉的那些人。既然教会的荣光需要靠杀人灭口来维护,那他们究竟还有什么必要坚持信仰的纯洁呢?”
艾科尼说:“我们是教会的幽灵,不是神职者,甚至不是十字骑士。我们的所做所为与教会无关。”
“但你本可以成为十字骑士。”比他妈的我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