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突然感到有些发毛。
门口的甲士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不仅如此,扈从他一起前来的骑士,此刻也好像离他太近了。
就在韩信呵斥对方无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一下子将他掀翻在地,紧接着,七八个壮汉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孤可是楚王!”韩信手脚被控,惊怒交加的放声大吼。
在他身后,灵常满脸不屑:“什么楚王,叛国之贼耳!”
作为曾经的西楚令尹,他对于韩信有着灭国之仇,如今正好一语双关。
远处的正堂,刘盈正襟危坐,身边则是满脸宿醉的英布等人。
当韩信愤怒的吼声从远而近时,刘盈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不见,一个个变得惊恐万分。
除了一直对他横眉冷目的吕泽……
不就是把老刘的袜子丢到你脸上了吗?打一顿还不够?真小气……刘盈撇撇嘴,将目光从吕泽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大门口。
少顷,身上脏儿吧唧、五花大绑的韩信被拖了进来。
他看着端坐在上首的刘邦,以及周围一群冷眼看着他的诸侯王,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冤枉啊!”
刘邦用力拍着桌子,勃然大怒:“你还有脸说冤枉?”
韩信一梗脖子:“我怎么没脸说冤枉!”
刘邦阴沉着脸问道:“我问你,上个月月中,可有将治下良民逼得上山为盗,之后又调兵剿灭的事情发生?”
韩信点头说道:“有此事,但却不是我加以逼迫,而是他们自甘堕落……”
“一派胡言!”刘邦举起手中酒爵用力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打断了韩信的辩解。
“……命官吏强行收缴黎民渔猎用具,导致他们最终因交不起赋税,不得已成为流民,聚众为盗……”
刘盈拿着魏无知递过来的奏疏看了一眼,发现这是楚相陈濞送来的奏报,上面记录着韩信为了振兴楚国,强行给下面各个县令摊派任务,有复垦荒地不达标者立刻撤职。
所以,为了完成韩信定下的标准,楚国各县官吏不仅收缴农民渔猎用具,甚至还将百姓种植的桑林都给砍了。
这样,老百姓但凡想要活命,就只能拼命开垦土地,靠种地赚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打猎捕鱼,亦或是缫丝养蚕换取财物。
但是开垦土地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撂荒的农田还好说,复垦之后粮食产量虽然比不过常年有人打理的农田,但起码能交得起田租赋税。
可是那些从来没有人种过的荒地就麻烦了,不仅收拾起来格外费力,头几年的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种一葫芦收两瓢,就别说用来缴纳多出来的田租赋税了!
苛政猛如虎!
交不上赋税的百姓,就只剩下跑到深山老林里,脱离官府管辖这一条路了。
但地方官为了政绩,于是向韩信报告说是百姓抗税,上山为盗去了。
于是,自然是大军压境,鸡犬不留……
刘盈合上奏疏,看向韩信的目光变了。
如果一切属实,这就不仅仅是草菅人命这么简单,而且还附和这一时期针对诸侯王们的口袋罪,擅发兵!
简单来说,就是诸侯王们虽然有统兵权,但是调动军队的权利却只有汉朝中央才有。
一旦诸侯王封地的军队无诏而动,就触犯了这一法律,可以被认定为叛国,也就是谋逆罪。
刘盈看着周围有些不以为然的英布等人,目光渐渐变得凝重。
逼良为盗,纵兵屠戮这件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