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馨还想劝关凝,但关凝的态度看上去温柔又笃定,完全没有改变心意的余地,盛馨也只好拿着刺绣走了。
她觉得关凝未免也太倔强了,明明纪鸿卓那么爱她,关凝却为了自己心中的公平和平等,怎么也不肯接受纪鸿卓。
要知道纪鸿卓此时已经是京中淑女们渴望嫁的好郎君前几位了,他又是状元郎、又一表人才,备受皇帝信任前途无量,简直是居家必备、嫁人的首选了。
关凝要还是这么不紧不慢的,万一纪鸿卓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怎么办?
盛馨觉得自己有点皇帝不急太监发疯,但转念一想,她自己何尝不是一根筋,倔脾气执拗到底?
明明父亲盛维安给她和纪鸿卓牵线这么多次,她还是心心念念着一个商贾出身的宋公子。
尤其是那个宋贤,哪怕她私下又悄悄的派人送信过去,告诉他,父亲的想法不等同于她的想法,她还羞答答地告诉宋公子,她觉得他非常棒。
结果那封信依旧是石沉大海,这不得不让盛馨颓了好几天。
或许,宋公子根本对她没有好感,根本和盛维安的警告无关。
她吐出一口浊气,为了一根筋的关凝,也为了一根筋的自己。
宁王府今晚真是热闹非凡,宁王为了单独给纪鸿卓庆祝,请了整个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让好味屋提前置办了一大桌的酒席,隔着水榭歌台,轻纱美人载歌载舞,帮了大忙的一群致仕老臣子各个都喝的老脸通红,还不忘记继续给纪鸿卓灌酒。
纪鸿卓也喝多了几杯酒,他如今知道心上人在哪儿,也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努力,但在最荣光的时刻,心中还是有些怅惘,因为关凝没能站在他身边分享快乐。
喝醉了酒,他恍惚间感觉到关凝好似站在他身边一样,这种感觉,确实是异常的美妙。
难怪有些人,醉生梦死,每日要饮酒到醉醺醺。
纪鸿卓却不知道,当他从繁闹的酒席上离开,独自捡一条长石凳躺下,望着水榭处的波光粼粼。
醉意熏染的脸上已显两团酡红时,关凝确确实实正站在一株梨花树下看着他。
关凝是来送第二道宴席菜肴的,因为今晚宁王府上下都解除了拘束,一起吃吃喝喝的异常痛快,所以第一批准备的酒菜竟是不够。
虽然关凝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对纪鸿卓的强烈思念,让她还是戴上面纱,亲自过来了。
当她走到纪鸿卓面前时,纪鸿卓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被酒气熏红的双眼盯着她不放。
“你总算是来了。”
他甚至拉扯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唇上盖。
那柔软淡红嘴唇压在她掌心中的触感,让她的心跳加速,激烈到无法控制。
她想立刻抽身离去,但却拽不动手腕,纪鸿卓的力气,比往常要用的大很多。
“……”
“我就知道,我喝醉了之后,你一定会出现的。”
唇变得更加红润,轻吮着嫩笋般细瘦白皙的手指。
“因为我的梦里头,全是你。”
关凝愣住了,原来纪鸿卓把她当成了一个梦。
原来纪鸿卓对她的思念,竟不比她对他的少。
她在纪鸿卓身边站了很久,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哎,纪先生去哪儿了,这大半夜的,要是不小心摔进水里就麻烦了。”
关凝忙匆匆离去,几个王府婢女一眼就看见了纪鸿卓。
因为他躺在石凳上睡意沉沉,身上还裹着一袭月白色的薄披风,素雅的披风一角,绣着几茎兰花,两尾游鱼。
又过了三日,便是皇帝亲设的酒宴,宴席也设在皇宫避暑别苑的水榭中,最近暑气渐浓,皇帝和太后、几位宠妃都移驾到了别苑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