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身子不好,偏偏脑袋极为灵活,十分会读书,比她哥哥都有文采些,我家老爷子喜欢她,家里人是说不得她一句的,尤其我又是个后来的……”
李夫人也没法子,有时自个都要受那鬼精的侄女一份气呢。
谢氏也不知信不信她,只把自个的意思传达了,接着便只讲些闲话,没一会便到了赵侯家的院子。
这院子十分大,在院中摆了几张桌椅,在院里廊下守着的丫鬟婆子们俱都齐头正脸,廊上挂着一圈灯笼,院里很是亮堂,倒是有几分过节的气息了。
来安山的人家很多,但够格同侯夫人一块吃席的就那样几家,明月打眼瞧过去,都是熟面孔。
几张大圆桌离得不远,瞧着也有几分热闹气。最中间被众星捧月的,便是赵侯夫人,这是个体态瘦削的女子,很显年轻,想来该将近四十了,却瞧着不过三十大几。
穿一件黛色刻丝百蝶织锦大袖衣,下身一件鸦青暗花梅纹百褶裙,气质高贵,笑容可亲,有几分平易近人的意思。
几个夫人上前同她攀谈,她皆笑着回应,一举一动很有风度,或许不算十分漂亮,但气质仪态足以叫人侧目,是个让人十分舒服的美人。
谢琅玉稍迟一步来的,他穿一件素色绣金广袖长袍,腰间扣着白玉带,衬得他身高腿长。身后跟着的人悄无声息留在了院子外头,自己叫人领着进了院子。
谢琅玉先去同赵侯夫人请安,见院里几乎坐满,便笑道:“好像是乘风来迟了。”
赵侯夫人道:“哪里迟了,你来的好,就要开席了。”
赵侯夫人叫人收拾桌椅,便要叫谢琅玉坐到主桌上来,谢琅玉也不推辞,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眼见要开席了,几桌人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俱都各自说笑,热闹一团。
明月在这热闹中想起了家中的老夫人,重阳佳节,不晓得她此刻吃没吃上一桌重阳宴。
明娇闲不住,指着主桌上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悄悄道:“那就是赵侯夫人的女儿,叫赵霜商,今个的袖箭就是她给的,你瞧,谢欢就坐她边上呢。”
明月打下她的手,打眼看过去,粗略的瞧了几眼。
那赵霜商穿着桃红缎秀刻丝大袖衣,下身绣花石榴裙,相貌明艳,举止大方,时不时含笑望向身侧的谢琅玉,姿态很是动人,同赵侯夫人生得很像。
瞧着赵霜商面色发红,踌躇着低声同身侧的谢琅玉说着什么,谢琅玉的目光停在桌上,安静地听着,接着低头笑了笑,也回了句什么。
谢欢坐在谢琅玉下手,衣着素雅,嘴角噙着笑,看着二人言语,颇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思。
明月没有多瞧,待一会,主桌便来了个小丫鬟,把明家人一齐请过去了。
一家人给侯夫人请过安,便入座,谢氏坐在赵侯夫人身边,依次是明娇,明淑,明月便坐在了谢欢身边。
见院里人几乎来齐,便叫开席了。
赵侯夫人先斟一杯茶,笑道:“我家侯爷原本该来招待的,可惜这山上风露重,他旧伤发作,叫了大夫瞧,今个就出不来了,这佛门净地,我以茶代酒,代他敬一杯,同诸位共度重阳,着实失礼了。”
赵侯夫人将茶饮尽,底下人自然是道不会,这便算是开席了。
席间伺候的下人们俱都平头正脸,身形相似,不远不近地候在一旁,规矩极好,虽不张扬却也能叫人瞧出侯府的底蕴。
这几桌都是寺庙里的素斋,做的也有几分滋味,入得了口。桌上无荤腥,也无酒水,倒是置了许多花茶。
明月在这桌上没有讲话的份,只安静地吃自个的。往年也来过安山,但是这素斋味道好俏得很,三次里有一次能吃到就不错了。
“你嫁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