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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打牌打到午时吃膳,大谢氏要小憩,明月便领着橘如和几个妹妹去了自个院子。
院里的树已经运过来了,现下日头正烈,几人坐在抱厦里,丫鬟们挪了冰盆来,抱厦的帘子打起来一卷,便吃着果子看着院子里的人如何种树。
橘如坐得不方便,单独捡了小凳来坐,翡翠在厨房领了易克华的点心,叫橘如挑拣着吃。
明月正对着院子里坐,橘如挨在右手边,两个妹妹便挨在了左手边。
明娇磕着瓜子,看着院子里的人挖坑,好奇道:“这坑要挖多久啊?我都困了。”
底下一个洒水的嬷嬷闻言笑道:“现下太热了,估摸要下午才种上呢,姑娘有的等了。”
日头越来越大了,下人们也避开这个时候下去休息,明娇撑不住了,要午睡。
明月同橘如讲着话,见她往自个身上黏糊,不由好笑道:“你整日就是睡了,回自个院子里去睡。”
明娇不愿意,叫道:“我还要看种树呢,我就要睡在这抱厦里边。”
这么热的天,回去一趟也难熬,明月叫她缠得没办法了,叫丫鬟们在屋里找了毯子出来,明娇就在抱厦里睡下了。
没了话痨一样的明娇,谢望舒便局促起来,她莫名又不想走,半推半就地就和明娇一齐睡了。紫竹和云竹便给两人打扇,两人躺着还要笑闹两句,叫明月拿了两条帕子系了眼睛,这才消停,没一会便睡着了。
明月同橘如一齐绣帕子,边小声讲话,见两人睡得脸颊酡红四仰八叉,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明月屋里坐了。
明月领着橘如在屋里打了个转,橘如慢悠悠地晃着,撑着腰笑道:“真气派,满京城看来,就你们家特别一些,屋里这么大,外边还整一个抱厦。”
京城里是少修抱厦的。
明月扶着橘如坐在了窗前的小案边,边道:“你这话讲的,好像你把全京城的院子都瞧过一遍了似的。”
橘如小心地坐下了,打量着屋子笑道:“你知道我没瞧过?不过你家中的摆件也讲究,陈郡谢家真是名不虚传。”
不讲旁的,屋里脸衣架都是一套紫檀的,大气又低调。
两人凑着讲了闲话,橘如便从腰间解了个福纹荷包,小声笑道:“这里边是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去禅山寺求的,你带在身边吧……我觉着是很有用的。”
明月同她凑到一齐,把荷包拆了看,里边是个小玉石榴,这浅红柔软的颜色,且水头很好,想来没个几千两银子拿不下来,明月连忙道:“这个贵重了,我不好收,你来我家哪里还用带礼啊……你自个拿着,你现下双身子,合该先保佑你吧。”
橘如瞧她还没明白,不由好笑,拿扇子压着半张脸,小声道:“我有了,便不用保佑了。”
明月一下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有些脸红,小声道:“这,橘如你真是……这都是假的……”
橘如见她这番作态,忍不住笑,凑近了小声道:“你同我还客气,收着吧,还得你们夫妻也好,不然,单是佛祖发力,那也是不够的……”
明月半推半就的,心里想着那有那么玄乎,难不成还真有佛祖保佑?没一会,还是捂着脸收下了,一抬头就见橘如笑着看她,明月也忍不住笑,两人乐了半天,凑在一齐讲私房话,差点忘了时候,等到外头两个姑娘醒了,吵嚷起来,这才出去。
院里的下人们休息好了,现下也开始种树,这两颗树都是打城外的园子来的,都不是小树,那棵石榴树,种树的老伯讲了,若是今年照顾的好,都能结果了。
院子里忙起来,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几个姑娘也围着看稀奇,到了下午申时才种好,两棵树同屋子差不多高,种在东西厢房的窗前,也正在主屋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