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饱,谢琅玉走了她也没什么心思吃了,但是怕耽误他出门,便拿热帕子擦手,边道:“吃饱了,你快去吧,路上要小心看路,还在下雨呢。”
谢琅玉靠在椅背上,见她碗里还剩了大半,便道:“没事的,没吃好就再吃一点,你吃完了我再走,不着急。”
见谢琅玉是真不急,明月也想同他多待一会,便又吃了小半碗,吃完便去后边洗漱了。
谢琅玉穿了件披风,带上剑,这才出了门。
外头黑漆漆的,现下还在下雨,路上的灯笼也都撤了,远远瞧着影影绰绰的。
赵全福不放心还要跟着上山去,谢琅玉叫他留下来,轻声道:“有事就去山上叫我,院里没人……留个人陪着她,再拿着我的腰牌去前边找一队人在外边守着。”
院子外头该是有嬷嬷守着的,但这院子里住不开,谢琅玉不在的时候,通畅都是从大院里直接挑一队人,守一整夜的岗。
赵全福连连点头,把谢琅玉送出了院子,见外边的雨越下越大,还想把谢琅玉往上送一截。
谢琅玉撑着伞,语气温和地制止了,道:“回去吧,就几步路,天气不好,一会上山要注意脚下。”
赵全福这才作罢,连声应了,只目送谢琅玉同守在门外的部下们踏入了雨夜中,远远地瞧不见人影了,这才打了伞又往大院去调人了。
雨水从山顶往下流,路上的青石台阶都有些打滑,谢琅玉一步一步地走得很稳。
边上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低声讲着那个失踪官员前一个月在衙门里的动向,谢琅玉静静地听着,男子分神讲话,脚下一个打滑,差点迎面摔下去,叫一旁的人扶住了。
谢琅玉停住了,等他站稳了才继续走,道:“到了再讲吧,注意看路。”
男子叫钟持,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再讲了。
等到了一片平缓的小路,皇帝的两仪殿已经能瞧见灯火了。吴清源穿着油衣,手里拿着一叠纸,同谢琅玉讲起了顾治成的事情。
谢琅玉干脆停住了脚步,等到差不多了解了大概,没讲什么,直接带着人进了殿里。
钱德全正靠在殿外的大柱子上歇息呢,他身旁还陪着几个小太监,管他叫干爹,他脸上带着笑,都应声,经由边上的小太监提醒,才瞧见了谢琅玉,连忙笑着迎上来了,道:“里头正忙着呢,怕是要等一会了。”
谢琅玉笑了笑,收了伞交给小太监,又给自己拍了一下肩上的水汽,道:“公公怎么在门口站着,不去偏殿歇歇。”
钱德全叹了口气,笑道:“奴才得守着啊,陛下这几日胃口不好,下午的膳都没吃呢,殿里吵得不可开交,奴才得见缝插针,寻个时机进去劝劝陛下才好。”
谢琅玉看了他一眼,没接旁的话,只笑道:“公公辛苦了。”
钱德全一笑,也不提了,只道:“不辛苦,哪里辛苦,三爷倒是能去偏殿里歇一歇,喝口热茶也是好的。”
谢琅玉没去,同钱德全一齐守在殿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闲话。
钱德全揣着手看着外头,唏嘘道:“越下越大了,狩猎怕是要推迟了……六月的雨不好断啊,下一个月就有意思了。”
谢琅玉跟着看了一眼天色,天边黑沉沉的,像是破了个口子一样往下倒水,他没讲话。
雨夜寂静无声,冷风直直地往人身上吹,谢琅玉静静地等了有两刻钟,里边才传来动静,叫谢琅玉进去。
殿里比外边温暖一些,两仪殿素来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前后通畅,空间很大,谢琅玉进去的时候,屋里正在吵,站了十来位官员,谢琅玉大致扫了一眼,都是熟面孔,他没出声,只给皇帝拱手行了礼。
皇帝摆摆手叫了起,便又看着先前讲话的那个臣子,谢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