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真有眼光。”
樊仲子大叫一声,激动的模样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他选中的追随之人。
周围一群人面面相觑,被杨玉一言点醒,想到还有输的可能,火热开始退却。有人还在犹豫,更多的人却当即打了退堂鼓,杨玉自信的样子很唬人,且拥有如此多钱财之人岂能小觑,万一输了该如何是好?
韩孺与几名游侠却大吃一惊,惊疑不定望向杨玉,对方何以会认定他不会毁诺。
虽然疑惑,但没来由的被人信任让韩孺脸色好了很多。
挣扎片刻,韩孺咬牙说道:“好,我便陪你博戏一番。”
“勇,大兄”樊仲子不禁大叫。
“如何博戏?”既然已下定决心,韩孺目光变得坚定,他沉声问道。
“吾年近九十,玩六博时汝还未生,与你比六博是在欺你。”杨玉淡淡说道。
六博自三代已有之,是一种棋戏。双方隔着棋盘,用六箸十二棋博弈,分出胜负。当然,博戏还有其他,比如斗鸡、斗鹌鹑、斗鹅,斗各种鸟,还有斗蟋蟀,赛马、走狗等娱乐赌钱方式。
但对杨玉来说,赌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吾年老,走过之桥胜尔之路,食过之盐胜尔之粟,其他方式皆对你不公。”杨玉想了想,说道:“不如猜枚?”
说完,从地上折断两根树枝,放在手中握住又伸开演示了一番:“猜单双,每次一百钱,输者再饮酒一碗。”
“如何?”杨玉询问。
“可”韩孺与几名同伴商量片刻,点头同意,却说道:“不过由你来猜。”
显然是有所思量,选择了一种对己有利的方式。
“可”杨玉笑道,毫不在意。
“劳烦哪位去买几坛醇酒来,余钱当做酬劳。”杨玉抓起一枚金饼扔向人群。
一群人疯抢,谁也不肯罢休,不时有人受伤,最后众人只能商量同去。虽然无法独吞,但买了酒后,每人还能分得数百钱,也不算少了。
游侠们痛心疾首,潜意识中把那些金饼当成自己的,杨玉等于是在扔他们的钱啊。
樊仲子张大了嘴巴,看杨玉的目光奇怪无比,他虽是童子,不代表不知钱财轻重。像杨玉这样不拿金饼当回事,扔起来像扔土块一样,在他眼里简直是怪物。
他从未闻听如此类人。不过那份视钱财如粪土的洒脱,看的樊仲子很是羡慕,将来他定要也这样。
酒买回来了,一群人将酒摆在地上,小心翼翼询问杨玉可够?
杨玉笑着点头,五坛酒足够了,这些人虽然贪图钱财,但还算知足。
韩孺将手背在身后良久,才伸出手掌,有些紧张。
“双”杨玉故作思考片刻,“谨慎”道。
韩孺神情明显一松,松开手掌,是单。
杨玉心中不禁摇头,太嫩了。面上却装作失望叹气,抓起酒碗一饮而尽,张子夷讨好的立马倒满,樊仲子在一旁计数,高喊一声:“欠韩孺百钱。”
一枚金饼直万钱,换成铜钱不易,故先计数,最后在兑换。
“欠两百钱”
“欠三百钱”
......
“欠千钱”
随着樊仲子的一声声高呼,杨玉十碗酒入腹,眼神朦胧起来,明显有了醉意。
韩孺已经彻底放下心来,猜起枚来从容不迫。游侠们围在他旁边,一个个兴高采烈,喜笑颜开。
唯有围观之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谁能想到此人口气如此大,竟是个草包,输起来就没完没了。
他们刚才若坚定些,现在赢钱的就是自己了。
在一群人的喧闹中,没人注意杨延寿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