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将军!”
宁阳县城里,一个传信兵站在图远面前,毕恭毕敬,低头道:“根据线报,南人的皇帝似乎已经过了淮河,现在在泗州附近。”
此时,图大将军已经到了前线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的心情是不怎么好的。
因为同为从龙功臣的一员,其他的从龙功臣此时都在燕都,品尝胜利果实,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被外派到了前线,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沈毅打仗是什么模样,他以前是早就见识过的。
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
到前线来跟沈毅对线,即便是这个久在边军的大将军,老实说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这并不是图远自觉自己的领军能力要弱过沈毅,而是他觉得,燕都朝廷的补给,大有问题。
到南边领兵以来,燕都朝廷的钱粮补给,屡有拖欠,经手的朱里真老爷们,几乎过手薅一成,让图远颇为恼火。
沈毅手持邸报司文书,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低头道:“陛下,曲阜县境内,近来怪事迭出。”
此时此刻,洪德皇帝越过淮河的消息,已经送到了燕都修德殿,也就是昭武皇帝的桌案上。
这人缩了缩头,不敢说话了。
现在,主要是郎家的人以及他图远的亲戚们,想要瓜分这块蛋糕。
不过,因为沈毅催着赶路,他还是离开了徐州府城,朝着兖州赶去。
从古到今,刺杀皇帝,都是个难度拉满的差事,而事实上,真正死于刺杀的皇帝,几乎没有。
图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副将,有些不屑:“且不说那小皇帝人在泗州,就算他现在到了曲阜,你能打到曲阜去吗?”
周元朗微微低头,开口道:“天降不祥。”
“你连兖州的城墙,都未必瞧得见!”
这副将缓缓说道:“如今南陈不知怎的,打起仗来竟然颇有些锐气,让咱们大齐吃了不小的亏,如今南陈小皇帝竟然离开了建康北上,大将军如果能捉住这个小皇帝!”
沈毅点头:“都在曲阜境内。”
“这个时候,拿李陈皇帝,似乎真没有什么办法。”
周元朗低头道:“臣的想法是,暗杀洪德皇帝。”
因为这其中的利益链,盘根错节。
沈毅点头。
此时,皇帝陛下在徐州,已经住了三天时间,算是略微感受到了一些徐州的风土人情。
图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上报罢。”
“还有庄子天降雷火,点着了即将收获的麦子,烧了上百亩田地。”
图大将军闷哼了一声,开口道:“那姓薛的,已经把军队推到宁阳县城附近了,也未见你出去跟他硬气,你告诉本将,你准备用什么法子,将那李陈皇帝捉住?”
“从那李皇帝离开建康开始,朕的清净司前后,已经死了七八批人了。”
昭武帝看着周元朗,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他只想早早的完成这趟“押镖”的任务,把皇帝带去曲阜装个逼,然后再送这位大佛安安全全的离开,不要出什么岔子。
周元朗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下首,不敢说话。
也就是说,这是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昭武帝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周元朗,沉声道:“周爱卿,你怎么看?”
到了傍晚时分,沈老爷陪着皇帝陛下一起吃了顿饭,刚离开皇帝的书房里,就有人带着邸报司的文书找上了他。
“你若是能捉住他,这功劳本将一点不取,统统让与你。”
而事实上,他说的并没有什么错。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