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笑道:“估计不是太吃紧,要是前线打的太凶,子恒多半不会这样慢悠悠的一路跟我们坐车过来,早就一路骑马,奔回前线去了。”
沈毅放下酒杯,微微摇头道:“不好不坏吧,齐人虽然进攻的很凶,但是淮安军几路军,都能够支撑的住,跟这些齐人打的有来有回。”
“因为他们支撑得住,因此我也就不着急急着赶回去。”
沈老爷微笑道:“不过我明天一早,还是要赶回去的,要不然时间一长,朝廷岂不是就知道了,前线有我没我,没有什么分别。”
晋王爷哈哈一笑:“还是子恒你说话有趣。”
沈毅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开口道:“王爷这一次,要在北边待多久?”
晋王爷看了看张简,随即还是开口说道:“子恒应该知道了,如果朝廷那边阻力不是太大,陛下要在十月到泰山封禅,我应该会待到十月,然后随着陛下一起返回建康。”
沈毅微笑道:“到时候,王爷说不定要留一留,不一定回的去建康。”
晋王有些诧异:“子恒这话怎么说?”
“陛下吩咐过,大军到了燕都附近之后,要寻到大陈的几座帝陵,加以修葺,我哪有这个本事,等到十月,我便向陛下请旨,由王爷担起这个差事。”
李穆闻言,又惊又喜:“子恒有把握在今年就打下燕都?”
“那没有。”
沈毅摇头,然后开口微笑道:“不过帝陵又不在燕都城里,大半年时间,我很难打下燕都,但是打到燕都附近…”
“可以一试。”
“好,好。”
李穆连说了两个好,喃喃道:“真能够去拜谒修葺祖宗皇陵,我这辈子就算是做了点事情了。”
沈毅端起酒杯。
“咱们各自,为大陈尽力。”
李穆碰杯之后,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对着沈毅躬身拱手:“我代李氏,拜谢子恒。”
沈毅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皱眉道:“喝的好好的,王爷怎么突然生分了?”
晋王爷用袖子抹了抹眼眶,忍不住泪流不止。
“可惜我父王,再也看不到燕都恢复的那天了。”
提起老王爷,沈毅也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李穆的后辈,缓缓说道。
“喝酒。”
这一夜,三个人都喝了不少,就连沈毅,也喝到了六七成醉。
不过第二天一早,沈老爷还是恢复了过来,他带着自己的随从,动身离开了济南府,继续北上。
这一次,就没有再坐车了,而是骑马北上。
他去年离开淮安军南下的时候,中军大帐是在顺德城里,不过顺德距离凌肃是近了,但是距离左路军苏定太远,处理左路军事情的时候,就多少有些“延迟”。
因此今年,虽然沈毅本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他的文书,已经早早的到了军中,根据淮安军诸位将领的汇报,将中军大帐,迁移到了位于河间府城与真定府城几乎差不多远,但是偏南一些的位置。
这个地方,叫做束鹿县。
济南城到束鹿县,差不多是五百里多一些,因为是骑马,沈毅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从济南出发之后的第四天,他们一行人就到了束鹿县城之外。
还没有等他靠近县城,官道两旁,已经有一些人在等候。
当先一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左路军主帅苏定,再有就是一直在中军养伤的钟明,还有就是沈毅卫营的现任统领朱镇。
三个人分列两侧,远远的就对沈毅的马匹抱拳行礼。
“拜见沈公!”
沈毅跳下马匹,先是看向站在苏定身后的钟明,问道:“伤势如何了?”
钟明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