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七十多年来之耻辱,意义何在?”
“现在,陛下雄踞神州,天下如何,应该在陛下一心,而非是在那些读书士人嘴里,臣以为,这件事要干脆利落。”
皇帝低头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朕还是想要求稳。”
沈毅笑了笑:“陛下如果不愿意做这个恶人,臣可以去做这个恶人,当初孔家九成的田地,就是臣做主充公的,既然已经得罪了孔家一次,臣就不怕得罪第二次。”
这会儿,酒菜已经端了上来,皇帝对着沈毅招了招手,示意沈毅过去与他同桌,等沈毅坐过去之后,皇帝陛下才开口说道:“上一回,建康人人都说你放火烧了孔庙,这个时候不好再让你出面,朕是想要一个折中的法子。”
沈毅伸手给皇帝倒酒,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道:“折中的法子却也简单,让崇圣侯府选一个适龄的孩子,过继给北齐的那个衍圣公孔尚贞,朝廷再敕封这个孩子为新的衍圣公,这样两家都算是顾及到了,两宗多半也都会同意,不会再闹事。”
这个时代,过继给别人家的孩子,就会被视为别人家的继承人,法理上也说得过去,这样一来,衍圣公一脉大宗没有动摇,衍圣公孔尚贞多半是能接受的。
而对于崇圣侯府来说,虽然吃了点小亏,但是今后世世代代的衍圣公,实际上就都是他们那一枝的后人了,因此他们多半也能接受。
而且,过继一个成年人过去,这个成年人将来会怎么做,还说不准呢。
皇帝闻言,眼前一亮,拍手道:“这是个好法子。”
他看了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孙谨,开口道:“去跟随行的崇圣侯说,让他明天来见朕一面。”
孙谨恭敬低头:“奴婢遵命。”
皇帝端起已经倒满的酒杯,跟沈毅碰了碰,笑着说道:“似乎什么问题到了沈卿这里,都会迎刃而解。”
沈老爷依旧神色恭谨,让自己的杯子矮了半杯,回答道:“陛下神文圣武,臣能想到的事情,陛下您自然也能想到,只是陛下没有说出来而已。”
皇帝陛下闻言,低头摸了摸下巴,然后语重心长。
“沈卿这话,有些意思。”
…………
鱼台县到曲阜只有二百里多一些,虽然皇驾的速度不快,但是三天之后,也还是赶到了曲阜,曲阜的县令,官员,以及城中的百姓还有孔家人,都早早的出城,跪在道路两旁,迎接洪德皇帝的到来。
而随行的沈毅,则是被安排在皇帝龙辇后面的那辆马车里,跟两个皇子同乘一车。
皇长子李望性格内敛,倒还好一些,不怎么跟沈毅说话,皇三子李容,就常常拉着沈毅的衣袖,要沈毅讲故事给他听。
好在沈老爷很有耐心,跟两个小娃娃相处的还不错,几天时间下来,他们明显对沈毅亲热了许多,就连李望,也会时不时抬头,打断沈毅的故事,问出几个他不怎么想的通的问题。
等到马车快进曲阜的时候,沈老爷一手一个,抱着这两个小娃娃,掀开车帘,看着缓缓靠近的曲阜城。
他目光望着外面,嘴里却在问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我听说,惠妃娘娘前段时间,带大殿下去了一趟大义坊,大殿下去那里做什么了。”
李望抬头,看着沈毅,老老实实的回到。
“去见了一个老人家。”
沈毅笑着问道:“什么老人家?”
大皇子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我不认得,不过母妃让我喊老人家外曾祖父。”
沈侯爷“哦”了一声,摸了摸李望的脑袋,然后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