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年少执掌陆家,走到哪儿几乎都被旁人笑脸相迎,在这方面的感知不客气地说比桃鸢还要深刻一些:“所以说无需管旁人怎么言语,做一个对世道大部分人有益的人,时机到了,积累到了,自有人歌你颂你,双手捧高你。”
桃鸢眼睛漫开笑,转过身去:“随他们说罢,好的坏的,我是我,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我?”陆漾觉得这话有意思:“鸢姐姐果然与旁人不同。”
她吹捧起人来眸子闪着亮光,过分白皙的脸蛋儿绽开不作伪的笑容,灿若春日明丽盛开的花,花香不重,却让人赏心悦目,不忍伤害。
陆家的宝贝凤凰蛋,守拙于外,藏锋其中,精明地占了便宜还得有人帮她数钱,陆家用钱买来了钱买不来的好名声,至少此事过后臣民对于陆尽欢为后不便再置喙。
这就是名声的好处。
桃鸢点在她眉心,看破不说破:“我有些累了。”
陆漾乐于做她的护花使,挽着她的手臂往守拙院走:“鸢姐姐,咱们的婚事你想怎么办?”
“怎么好看怎么办,人生头一回成婚,当然是往漂亮里弄。”
“这我擅长,鸢姐姐交给我尽管放心。”
“你真不嫌弃我大?”
桃鸢好奇问道。
陆漾眸子潋滟开水光:“女大三抱金砖,我陆家有钱,娶媳妇更要抱好多金砖,八岁再合适不过,总归能迎娶姐姐为妻,是我的福分。”
她小嘴抹了蜜一样甜,堂堂少主,陆地小财神,总这般捧着人说话,桃鸢喜欢她的率真直接,偶尔也会被她炙热的情愫熏得脸红,忽然道:“你耳朵红什么?”
“有吗?”陆漾捂着耳朵:“你看错了。”
小女郎红着脸睁眼说瞎话,桃鸢摸摸她的脸,指尖划过她手背:“快松开。”
“松开做什么?”
“我想看。”
陆漾呆在那:“你真想看?”
“那你给不给看?”
陆小少主沉吟稍倾,捂着的手松开,烧红的耳朵暴露在半空:“给你看。”
桃鸢上前一步指腹揉搓她透红滑嫩的耳垂。
耳垂是敏感的地方,至少对于陆漾来说是,她身子颤了颤,倏地抬眉对上那双清寒的眸,觉得自个很没出息,咬着下唇不吭声。
“你怎么不出声?”
陆漾瞥她,桃花眼乖顺勾人:“我怕你觉得我不正经。”
“这和正不正经有何关系?”
桃鸢喜欢少年人年少鲜嫩的皮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更知道她这样陆漾是舒服的。
肌肤相触,温软遇见滑嫩,陆漾猝不及防地哼了哼。
微扬的音儿,春心荡漾。
桃鸢莞尔:“你口口声声说可以解决我所有需求,陆漾,你这是说大话了。”
刹那,陆漾好似再次见到踏秋夜那晚见过的焰火,明亮的,闪烁着隐忍和嚣张的光芒,满身反骨,撕碎了所有端方。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头野兽,有人关着,不时放出来,有人能关一辈子,有人片刻都忍受不了。
按照世家的标准如此的桃鸢是野性难驯,按照陆漾自己的标准,她心里敲着小鼓,明白这是鸢姐姐随性而起的撩拨。
撩拨,总比拿你当个孩子好。
她欢欢喜喜地笑了:“鸢姐姐,你不是试过么?我有没有说大话,你才是最清楚的那个。”
桃鸢眼神微妙,不明白她哪来的自信。
一晚就被榨干的人也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拐着弯儿夸她自己好用。
好用归好用,不经用。
一晚就坏了。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