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离开阳台,重新回到了聚会现场。
音乐如激荡的海洋般晃荡着挤满了酒吧人脑的人群。
周怡音站在一旁,压在心上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等手术做完,她与鹤别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想起刚刚鹤别略微弯下腰为她擦泪的样子,她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一些别的情绪。
“周小姐真是个好女孩。把我这个受伤的伤患丢在原地不管不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绥远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他端着酒走过来,漂亮的眼睛盯着周怡音。
周怡音心里无奈极了,正色道:“明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受了伤,我为你上药,是我给予你的帮助,并非你嘴里那么理直气壮。”
明绥远注视了一会儿面前说得言辞恳切的周怡音,辩驳的样子可爱又可恨,不由得纠正道:“是第三次。周小姐可能不记得了,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大概是我长得太难看了,所以周小姐不记得我。”
周怡音:“……”这就纯粹是在赌气了吧。
虽然真的没什么印象,可看着面前分明还在介怀的明绥远,他的额角还贴着创可贴,看起来像是受了伤的阿拉斯加。
周怡音忍不住心软,无奈道:“你很好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总之是我看走了眼,抱歉。”
周怡音的话粗暴直白,饶是明绥远也是有些没想到周怡音的态度转变这么容易。
明绥远眼皮微垂,遮了眼底不易察觉的不屑,仍旧凑过去笑得眉目弯弯:“好吧,我能理解为周小姐待我是特别的吗?”
周怡音:“……”
短短半小时,周怡音已经充分在明绥远身上见识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但看着面前明绥远微扬上勾的桃花眼,她又不得不承认,他有这样的资本,俊秀斯文,气质温柔,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可想起张启年以及鹤别,她又异常犹豫。
很明显,眼前的明绥远应该也是标准家里有矿的公子哥类型。
她不想再过多牵涉:“明先生,我们真的不熟。”
“那就从现在开始熟悉,我叫明绥远,单身,至于喜欢的类型么……美人,大美人。”明绥远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微眯起眼睛,强调般道,“从小到大,表里如一。”
明绥远的距离始终靠得很暧昧,轻佻的言辞也让周怡音心下不舒服,她的语气倏尔加重:“将好色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明先生是我认识的人里第一个。”
明绥远听出周怡音语气的恼怒,二话不说认了错:“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周小姐,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随即,他十分诚恳地注视着周怡音道:“这都是因为周小姐长得太好看,太对我的胃口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周怡音不得不承认,她实在难以招架明绥远这张嘴,舌灿莲花。
她受不了明绥远直勾勾的眼神,坦诚赤裸,仿佛急迫地想将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只好移开了视线,借口道:“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明绥远让开了位置,眼神却从始至终不曾离开周怡音。
二人离得近,他能看清周怡音眼底的动摇,也知道把握好进攻的尺寸。
运气好的话,或许猎物很快就会撞进陷阱。
这个认知让明绥远喝得不多的大脑也有些飘然。
周怡音脚步略带急促地穿过人群,中途撞到了几个人,连声说了几句“抱歉”。
进了卫生间的门,拧开面前的水龙头,周怡音手撑在洗手台上,长舒一口气,她没想到自己能被逼到这个地步。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