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周怡音看向好不容易苏醒的父亲,鼻头有些酸涩。
周父握住女儿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询问了这几个月发生的近况。
周怡音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周父的脸色却越听越是难看,尤其在听见张启年的名字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抓着周怡音的手都多了几分力气。
“爸爸,你怎么了……”周怡音小声试探地问道。
周父本不想说起这些不开心的事,可看着自己爱护的女儿,还是叹息着开口,嗓音略显疲惫的沙哑。
原来,当年周父受到朋友的邀约,共同参与投资一处烂尾楼的改建计划,他本有些犹豫,却遭不住朋友再三劝说,就将原本拨出去填补另一处窟窿的尾款投到了这次的计划,又去银行以资抵债。想等资金回笼一一填上。
没想到不久后烂尾楼的合作方消失无踪,紧接着国土局与金融诈骗科上门调查。
噩耗接踵而至,债主上门,公司濒临破产,上下一百多的员工讨薪……
“我对不起我的员工……”周父灰败浑浊的眼里掩藏不住愧色,“都怪我信错了人。”
“爸爸,你的哪一位朋友?”虽然生意上的事,周怡音并不知情太多,但与周父私交甚笃的叔叔,或多或少都来家里吃过几顿饭,她是有印象的。
如果能够搞清楚这件事,或许……
周父却拦住了女儿的追问,低声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只要记住,一定要远离张家,远离张启年那个小子。”
“当时他上门说能帮我度过危机,条件是让我……让我把你送到他床上。”
“爸爸虽然没本事,但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呢!”
张、启年?
周怡音顿觉五雷轰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许久都难以回神。
父亲破产跳楼,她家一夕之间遭遇巨变,然后张启年恰好出现……
她以为那是一场充满巧合和善意的帮助,所以张启年欺辱她,给她戴绿帽子,她虽然有怨气,但心底还是感激过他。
可事实却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周怡音忽然觉得胃里翻涌如潮,一幕幕张启年的嘴脸都如阴水沟般扭曲着变得无比恶心。
“音音?”周父拍着周怡音的背,语气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周怡音吃力地摇摇头,嘴里的酸涩怎么也咽不下去:“爸爸,怎么能这么算了呢?张家蓄意做局,栽赃陷害……爸,我们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上门闹事的讨薪员工以及父亲坠楼后的万念俱灰,她不能忘记她和妈妈像过街老鼠一般东躲xz,一点点动静她都会惊醒。
她听着那些人对父亲的唾骂和侮辱,如果不是坚信父亲并不是这样的人,她根本熬不过去。
好不容易知道了背后的隐情,爸爸却要她不追究?
这是什么道理?
“张家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他既然出面帮你搞定了这些官司和麻烦,怎么还会留下证据让我们反咬一口?”周父经历了这些风浪,磋磨了不少锐气,也比周怡音更明白这些手段的阴毒。
“音音,你就当……遇人不淑,以后也不要再提。”周父悠悠叹了口气,却包含了太多的心酸无奈。“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平安幸福,不希望她以身犯险。知道了吗?”
周怡音看向面前鬓角花白的父亲,忍不住眼眶的湿意,带着哭腔的声音压抑又小声地回荡在病房里:“爸爸……对不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她曾经与张启年在一起,陪在罪魁祸首身旁,还对他感恩戴德……
周怡音便如被人扼住了喉咙还难受。
过了一会儿,周母提着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