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鹤别都没有再找过她。
周怡音不得不将一切往最坏的方向打算——许宛央回来了,鹤别不需要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床伴了。
工作室暂时没什么要紧的工作,拍摄的照片也没有放出来,周怡音百无聊赖,虽然再三告诫自己,却总是关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去偷偷看鹤别的动态和消息,然而,杳无音讯。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周怡音闲赋在家,却没想到有一天白泽安会主动上门找她。
“白书记?”
“周小姐。”白泽安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带了一个瘦高的青年,她见过两三回,长相普通,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抱歉,冒昧打扰了。”
白泽安的态度是客气的,周怡音却不寒而栗:“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不难,周小姐。”白泽安毫无半点藏着掖着,讲话说得透亮,“我查过周家的事,当然也查过周家包括周小姐以及您的好友,想知道您住在这,很稀奇吗?”
周怡音没话说话了,抿着唇,脸色并不好看。
“周小姐,不请我进去吗?”白泽安善意提醒道。
周怡音只能微侧过身,让开了一条道路。
白泽安进了门,落座后,周怡音还是礼节性地倒了杯水:“谢谢。上次我和周小姐的话还没谈完就被打断了,这次我来是希望能和周小姐达成一个共识。”
“什么意思?”周怡音仍旧对白泽安保持着警惕心。
白泽安笑笑,将一杯水倒进了另一杯已经有了七分满的水里,水位没过杯口,沿着杯壁流到了透明茶几上,水流蜿蜒延伸,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周怡音忍不住皱眉,不知道白泽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一家独大的情况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白泽安解释道,“我知道周小姐也是受害人,所以我希望能和周小姐合作,一起找出真相,还周家一个公道。”
周怡音怔住了,她没想到白泽安会主动上门求合作,还说得这么情真意切。
“我只是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我恐怕……”周怡音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敢冒然答应。
“我知道周小姐的顾虑。”白泽安惯会谈判,笑道,“这件事当然不容易,我手里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可到底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如果周小姐首肯,愿意加入的话,我也乐意与周小姐分享背后的秘密。”
周怡音无疑是心动的,白泽安位高权重,手里还初步掌握了证据。他们的目的一致,周怡音真是没办法找到任何一个理由来阻止自己答应这个诱人的条件。
周怡音无奈地叹了口气:“白书记,您说得我非常心动,但我能力有限。”
“周小姐,不要低估自己。如果你不站出来,周家的事很可能一辈子都会沉冤海底,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周怡音知道白泽安在用激将法,可她没办法不上当。
没人比她更清楚那段暗无天日的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人比她更清楚躺在病床上的周父脸色有多难看,每天流水的医药账单多么令人绝望。
周怡音攥紧了拳头,鼓足勇气想答应,却在那一瞬间想起了鹤别,想起他三令五申的告诫……
周怡音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狠狠咬了下腮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终还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白书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
没得到肯定的回答,白泽安有些失望,可周怡音的态度明显松动,他倒也不着急,老狐狸笑了笑,端起水抿了口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周小姐,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么好的机会不是次次都会摆在眼前的。”
周怡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