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央莞尔一笑,可笑意辛辣又讽刺,“你觉得自己比我好多少呢?鹤夫人利用你,鹤别也不爱你,只有鹤老夫人是真心喜欢你,可那又有什么用?”
“鹤别现在离不开你,是贪恋一时的陪伴与温暖,等他走出了这段情殇,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用呢?”
“你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基于我和鹤别被鹤家拆散了,所以你填补了暂时的空缺,但你始终只是一个玩物,当别人的玩物……这段关系注定是不会长久的。”
周怡音攥紧了被子底下的拳头,甚至过于用力发出“咔咔”声。
许宛央静静盯着周怡音额角隐隐的青筋,隐秘地勾唇笑了笑。
“周小姐,其实你这么年轻貌美又是名校毕业,如果摆脱了张启年,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进这些事里,不是吗?至于鹤别,他早晚会抛弃你,像他换掉之前无数个床伴那样。”
许宛央见话说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你也只会是其中一个,不会有任何不同。”
周怡音垂了眼眸,好几个声音同时刺激着她的大脑,她甚至一时间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她明白许宛央的话是对的,可她心里隐隐希望自己会是例外。
许宛央却看穿了她的自欺欺人,给了她最后的一击:“难道我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周怡音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涔涔。
鹤别连许宛央都可以抛弃,更何况是她呢?
周怡音感觉到她的情绪正在失控,抬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
片刻后,她从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理出了最合理的解释。
许宛央明显对鹤别余情未了,所以才会当众逃婚。她之所以过来,是为了挑拨离间;她不去找鹤别,是因为她喜欢掌握主动权再出击。
理智和思维逻辑清晰且完整,可周怡音知道她还是被许宛央这一番冷嘲热讽“打动”了。
许宛央的话一个字都没说错,甚至看得比她本人还清楚。
周怡音很受挫,很沮丧,可她没有办法离开鹤别。
心上压了一朵乌云,晴天仍旧驱赶不散。
连带着鹤别进了病房,周怡音也没发现,像一尊木偶般呆呆地望着窗外飞过的鸟儿,灰白红喙,活泼叽喳。
鹤别思忖了两秒,提议道:“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嗯?”
鹤别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反问道:“整天待在这里,不闷?”
“闷。”
鹤别告假,带着周怡音直奔一家环境餐品都不错的餐厅用餐。
入目满目是白,不规则的薄白漆偶尔露出不规则的灰色水泥颗粒,硕大的月球灯垂落下来,灯光仿佛能吻住餐桌上的粉色玫瑰,浪漫的氛围被悠扬的小提琴拉得很满。
菜品由身着黑白制服的服务生仿佛英国管家那般端上来,指尖顶着圆形的托盘,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优雅地躬下身,轻声道:“请慢用。”
菜品很有特色,南瓜粥被镂空的面包托着,最上面还点缀了一朵紫色的小花,餐点小巧精致,连她手边的饮品荔枝气泡都很特别,白色荔枝果肉沉在底下,圆形的冰球沉在玻璃杯内咕咚咕咚冒着泡,仿佛雪天的富士山。
“不合胃口?”鹤别见周怡音发呆发了很久,忍不住提问。
“没,只是觉得太好看了,想拍下来存着。”周怡音解释道。
“嗯,拍吧。”
闻言,鹤别放下了筷子,对她这种有些小女生的举止并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周怡音拍了两张照片,张了张嘴,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明白最好的做法是保持沉默,不去过问鹤别与许宛央的事。
但现在她与鹤别正在交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