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尧看在眼里，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唱你最拿手的歌吧。”
顾尧唱得是一首抒情的英文慢歌，嗓音动听，音色恍若天籁，周怡音一时听得入了神。
顾尧唱完后，问道：“怎么样？”
周怡音回过神，而后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了最朴实无华的两个字：“好听。”
“继续吗？”顾尧笑笑，眉目清冽，煞是好看。
鬼使神差，周怡音一首接着一首点，顾尧一首接着一首地唱，像永不出错的点唱机，歌声余韵悠长。
心绪平静下来后，周怡音忍不住与顾尧闲聊：“你唱歌挺好听的，想过要当个歌手之类的吗？”
“这太遥远了。”顾尧忍不住笑出了声，烂漫的笑意里有少年专属的不谙世事，清澈见底，“我没法想象，我的愿望就是期末不挂科，逃课不被发现，网吧通宵不关门，还有……”
顾尧停顿了下来。
周怡音狐疑，对视间，还是把话茬接了下去：“还有？”
“还有暑假不被奴役。”
周怡音实在是忍不住，顾尧哀怨的小表情太过于逼真，她笑得前仰后合，直到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出现。
“音音。”
周怡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鹤别站在花丛前满脸淡漠，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透露出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她刚想起身回答，却没来得及。
“我们啊……”顾尧起身走到周怡音身旁，视线从她移到了鹤别身上，眼里满是挑衅的戏谑，“风花雪月吧，你们这些搞学术的可能无法理解。”
鹤别看了眼顾尧若无其事搭在周怡音肩膀上的胳膊，单音节道：“哦？”
“我唱歌给音音听，她夸我唱得好。”顾尧自顾自说下去，笑容灿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会继续，会聊得还不错，我这时候邀请音音共进晚餐，你恰好忙于会议没有时间，结束后还要跟一群教授应酬。”
“我和音音还会有一顿愉快的晚餐。”
顾尧舔了舔小虎牙，眼里流露出一丝邪气，可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真可惜。”
鹤别冷淡地扫了眼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顾尧，什么都没说，也不见情绪波动，他只是朝周怡音伸出了手。
周怡音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回过头看顾尧一眼就走到了鹤别身边。
鹤别搂过周怡音转身便往用餐的区域去。
在周怡音看不见的视角，鹤别回过头，与顾尧对上视线。
艳阳高照，蓝天白云，顾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位医生的眼神太冷了，像在看医院负一楼太平间里躺着的尸体。
用餐区域明显比较热闹，鹤别却临时带周怡音拐了个方向，进了一小丛紫竹林后的露天小酒馆旁的休闲区。
周怡音不明所以，一回过头，没来得及张口就见鹤别神色明显不对。
她及时意识，闭上了嘴。
“解释。”
“我……”周怡音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从哪里解释起。
鹤别忍不住冷笑：“心虚？”
周怡音摸了摸额头，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和顾尧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今天遇上也是碰巧，然后我们……”
鹤别一挑眉，周怡音的声音就小了下去：“我们没什么，碰巧遇上，所以聊聊天，有什么问题吗？”
“普通朋友，碰巧遇上？”鹤别的语气明显并不相信，“这么苍白无力的话，你自己信吗？还是你觉得我会信？”
周怡音只觉得面前的鹤别有些陌生，气得生出一股无力感来：“你爱信不信吧，反正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