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好，我说错话，我撤回。”明绥远偏过头轻轻一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明绥远主动揭过，周怡音当然也不会再去计较。
奔波了快一晚上，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泛着泪。
明绥远摸了摸她的头发，垂下眼皮看她道：“快去睡吧。”
“晚安。”
周怡音含糊地应了一声：“晚安。”
明绥远转身离开，顺便关上了房门。
方才他开玩笑的一句话，可在等待的间隙里，唯有他自己知道的他心怦怦直跳，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周怡音。
明绥远若有似无地低低叹了一口气，而后想到了什么，又止不住唇角上扬。
倏地，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
明绥远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间有些不耐。
“你一大早去哪了？”
“有点事。”明绥远不打算多说，“怎么了？妈。”
“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张扬这孩子不怎么听话，妈仔细想过了，既然你们没有缘分，那就换一个。”
明绥远闭上了眼睛，将头枕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你听到了没有？”明母有些不高兴。
“嗯。”
“待会儿趁早回来。”
说完之后，明母挂断了电话。
明绥远于黑暗中勾唇自嘲地笑了笑，他总是警告周怡音离鹤别远点，鹤家是龙潭虎穴，可谁家没几本难念的经呢？
天光大亮，金色丝丝缕缕从厚重的云层中钻了出来。
周怡音迟钝地睁开眼睛，看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掀开被子换好衣服。
起床洗漱完毕后，准备下楼用早餐。
出了电梯，经过楼下大堂，迎面走来一个人，身形高大如山脊般挺拔，双手漫不经心地插在兜里，乌色的瞳孔淡淡地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眉目沉浸在缭绕的烟雾间，嘴里含着的烟快烧到了头。
蓦地，周怡音停住了脚步。
“起得还挺早，昨晚睡得还好吗？”鹤别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眸底厚重翻涌的情绪却压得很死。
周怡音不答：“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来？”鹤别状似不经意地垂下眼皮，乌色的眸底占满了戾气，“昨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在这里？”
鹤别靠得太近，一股烟草味呛得周怡音很难受，她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面前的鹤别，同时皱了皱鼻子。
这个动作落在鹤别眼里，无异于是拒绝他的靠近。
一想到周怡音对他的态度，回避且冷淡，甚至她都能高兴地与顾尧约会打球，对他却永远是这么一副漠然的神情，好像多呆一会儿她都无法忍受似的。
鹤别烦躁不已。
周怡音自然是没察觉到鹤别的情绪变化，淡声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鹤别些微移开了视线，抿唇不语。
“你调查跟踪我？”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但周怡音有些不爽，她对于被人监视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敏感。
“我跟踪你？”鹤别眸里戾气愈深，勾唇哂笑道：“周小姐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这里是鹤家的产业，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周怡音抬眸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吞了口水，古怪地看了一眼鹤別，打算绕过后径直离开。
反正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鹤别长腿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现在该我问你了，昨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打错了。”周怡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