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病房。
周怡音面无表情地在门口罚站。
鹤别从善如流地被蒋乔扶着,“虚弱”地躺在了病床上。
蒋乔细心地帮鹤别整理好被角,问道:“对了,你们刚才在吵什么?”
鹤别轻飘飘地看了眼周怡音,慢条斯理含沙射影地讲完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周怡音听得头皮发麻。
蒋乔坐在病床旁,托着自己的下巴,思忖道:“我觉得鹤别的要求也很合理。”
周怡音:“……”
“你确实害人家受伤了。”蒋乔站起身,拉着周怡音的手道,“你想想看,你害一个人受伤了,不赔偿还想溜之大吉,这说得过去吗?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但是……”
“我知道你是介意我和鹤别的关系。”蒋乔用手抵住了周怡音的嘴唇,“但这根本没什么关系,难道你从一开始就对我的未婚夫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蒋乔双手轻轻捧起周怡音的脸,认真道:“我完全赞同,你照顾鹤别。”
周怡音:“……”
既然蒋乔都已经表示了不在意,周怡音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诿,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得到解脱的蒋乔心里乐开了花,伸了个懒腰刚想溜之大吉,却被周怡音伸手拽住了衣角。
“但这件事要瞒着张启年。”
蒋乔眨了眨眼,歪过头悄悄看了眼身后的鹤别。
鹤别躺在病床上,身后垫了枕头,双手交叠,面目沉静地点了点头:“我没意见。”
周怡音转过头来看蒋乔。
蒋乔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好。”
话音一落,蒋乔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看见鹤别低头勾唇冷笑,笑意有些琢磨不透,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毕竟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合情合理得不得了。
这点异样很快被大大咧咧的蒋乔抛诸脑后,她满心满眼都是即将从医院被释放的快乐。
蒋乔同二人道了别,迫不及待地消失在了回廊的人群中,像只被放出门的鸟儿。
周怡音顺带关了门,坐在蒋乔方才坐过的凳子上。
看着鹤别,她一时间有些无言,憋了半天才道:“我要准备公务员考试,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但如果你有需要,我会尽量过来照顾你。”
鹤别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周怡音注视着他,他眉心微蹙,唇色好像比之前苍白了许多,额角的汗水摇摇欲坠,很快接二连三地滚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
鹤别没回答,只是微微蜷缩了身子。
周怡音连忙掀开被子查看,鹤别的白色病号服腰腹处隐隐渗出了血迹。
她瞳孔一下缩了起来,按了床头铃。
“疼不疼?”
鹤别眼珠不错地盯着她:“疼。”
周怡音很无奈:“疼为什么不早点说?”
“早点说就不疼了?”鹤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目间满是嘲讽。
回忆起二人在走廊里一番争论不下,大概率是在推搡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还耽误了诊治。
周怡音自知理亏,便默默忍受了鹤别这番阴阳怪气。
护士闻声赶来,带来了消毒碘伏和纱布,一边查看伤口,一边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患者受伤就医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伤口就造成了二次撕裂。”
周怡音羞惭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问道:“严重么?”
“你是患者家属吗?”
周怡音一愣,矢口否认:“朋友。”
“难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