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怡音对上白泽安的视线道,“我同意。”
白泽安满意地笑了笑,将新带来的保镖留下后,沿着一条路走到街口坐上了一辆看起来十分低调的车离开了。
一下午,周怡音都在纠结中度过。
张启年昨天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的样子一次次浮现在她脑海中,他发了狠说要报复的话也像是循环的复读机一般刺激着她。
思来想去,与其等张启年上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周怡音还是决定主动去找张启年和解比较好。
经过一番打探,周怡音在朋友圈找到了张启年的行踪。
他正在饶城最大最繁华的商圈中的一间酒吧买醉。
照片里张启年的脸有些模糊,黑色印花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看起来已经喝了一段时间了。
周怡音不敢耽误,打了车匆匆赶往。
饶城夜色繁华,宛如烧灯续上的白昼。
酒吧里声色犬马,酒精混杂着香气,荷尔蒙踩着鼓点刺激着被酒精麻痹的人的神经,年轻的男女贴在一起耳磨厮鬓,将纸醉金迷的温柔乡演绎到了极致。
进了里面,连贴的瓷砖都是烧钱烧出来的。
周怡音转了一圈,很快就在最大的卡座角落里找到了张启年,他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二人拥在一起接吻。
周怡音礼貌地站在一旁,等二人接吻完毕,才默默地走上前,坐在了卡座对面。
年轻的女孩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肩上被张启年毛手毛脚拉下来的衣服,不悦道:“你谁啊?”
周怡音没看她,只盯着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张启年道:“跟我回去吗?”
张启年喝得不少,却没完全醉,甚至还残存着理智。
他抬起眉眼,神色轻蔑地看着面前的周怡音:“你谁啊?老子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张启年抄起手边的酒瓶就砸了过去。
深棕色玻璃的酒瓶里还有一半没喝完的白兰地,随着抛物线先在半空中洒了出来,周怡音静静地看着,甚至能看清楚运动的每一道轨迹。
出于生物本能,周怡音想要躲开,可是一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周怡音便攥紧了裙子的一角,强迫自己没有躲开。
酒瓶砸到了她的额角,骨碌碌滚落到了地上,倒是质量颇好地没碎。
周怡音被砸得低下头,意识也有些昏昏沉沉。
对面的张启年愣了一下,眯起一双眼睛,显得眼神如电影中的大反派般阴鸷,难以看透。
过了片刻,张启年像是终于愿意给周怡音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对不起。”
周怡音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酒渍,抬眸诚恳地道歉,眼神真挚到仿佛整个饶城没有一个人比她更觉得抱歉了。
“我知道是我处理得不好,让你难受了,我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张启年抿着唇,没说话。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的周怡音,第一次感到糊涂,也感到了一种非常奇特的、难以描述的心情。
有些惶恐,还有点委屈。
僵持了一会儿,又像是很久。
张启年抬手召来了侍应生,低语了几句。
不一会儿,侍应生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几个玻璃杯和几瓶酒。
张启年将杯子一个接着一个一字排开,他粗暴地打开了酒瓶,也不管拿了什么胡乱地往里倒。
绵密的白色泡沫与酒精的小气泡在小小的杯子里剧烈翻滚着,像是热水顶到了沸点。
“要我原谅你也行,先把这几杯酒喝了。”张启年挑衅似的看着她,“剩下的,咱们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