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年笑得弯弯的眉眼一下冷得像冰窟。
他翻身起来与周怡音对视,眼神锋利阴冷:“你再说一遍?”
周怡音害怕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声重复道:
“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你什么意思?”
周怡音安抚地捧起张启年的脸道:“我的工作才刚上轨道,如果这么快就结婚生孩子,婚假、产假请下来,哪里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你就为了一个破工作,跟我说不想结婚?”张启年显然不能接受,“我张启年养不起你,还是那工作镶金带钻啊?好好的少奶奶不做,非要出去抛头露面?”
“不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规划……”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上老子呗?”
张启年气得没了理智,开始胡搅蛮缠。
周怡音一阵心累。
倒是前排的鹤榕出来说了话:“结婚生孩子是人生大事,但工作也不能耽误,你现在刚进公司没多久,和音音一样应该以事业为重。”
“你们两口子还年轻,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鹤榕抬起眉眼,透过车内镜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眼珠里神色讳莫如深。
张启年嘟囔了几句,缓和了情绪后,不情不愿地接受了鹤榕的安排。
消停了没多久,张启年突然道:“对了,妈,今天求婚是不是请了摄影组跟拍啊?”
“嗯。”鹤榕宠溺地笑笑,“我儿子求婚是大事,当然要记录一下。”
“嘿嘿,还是妈对我最好。”张启年卖乖道:“等求婚视频出来了,老子一定要个朋友圈!置顶!羡慕死他们!”
鹤榕莞尔道:“好好好。”
回过头,张启年捏着她的下巴,慢悠悠地问道:“宝贝儿,你说呢?”
周怡音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瑟缩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张启年满意地凑过来想要亲一亲她,却被周怡音害怕得连连往后躲。
张启年有些不满,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压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深沉复杂,嗓音喑哑:“暂时先放过你。”
周怡音心里忐忑不已,她知道张启年不是那么容易受控制的随时会发情的野狗,而这场求婚的结局一定不能进婚姻的殿堂。
拿账本的事必须加快进度。
想到这里,周怡音越加烦躁。
休息了两天,周怡音照常上班,但因为订婚宴的事,一些无法避免的琐事也接踵而至。
尤其是张家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后,时不时会叫她一起吃饭。
家宴上都是周怡音不认识的亲眷,山珍海味她也吃得索然无味,餐桌上的话题她也很少能插得进去嘴。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周怡音百无聊赖地躲在角落里翻看杂志报纸。
突然张启年过来了,坐在她沙发靠手上道:“原本以为表舅的订婚宴会在我前头,没想到一拖再拖,竟然因为出国进行为期一年的学术交流取消了。”
取消了?
周怡音一惊,手里的杂志顺着滑落在地,发出不小的动静。
张启年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歪着头戏谑阴沉地看着她。
周怡音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刚想弯腰去拾起来,却被张启年先一步捡到了,塞进了她怀里:“听见我表舅没订婚,你是不是很失落?”
“失落什么?”
“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了呀宝贝儿,不然你还有机会跟我表舅再续前缘,不是吗?”张启年恶狠狠地吐了口水道。
周怡音知道对张启年来说,她和鹤别的事永远是他心里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所以总是敏感多疑,反复试探她的态度,甚至用这件事对她进行荡妇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