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年的案子闹得大,光线电台也成功收获了收视率和名声,但说到底会得罪张启年背后的财团。
听鹤榕提及,梁昭平不禁心里打鼓,陪笑道:“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不懂就好好教一教,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不该说的话也不能让有些人说出来。”鹤榕心情不佳,打着哑谜,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指使。
“最好别让她有立足之地。”
梁昭平却是个人精,一下就猜透了鹤榕的话。
陈安时的独家是有人在背后爆料,惹恼了鹤家。
“您放心,鹤夫人。”
“嗯……”
白蔷打完了电话,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病房内,鹤别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点周怡音送来的白粥便重新陷入了昏睡。
周怡音回到了电台上班,处理这些天来堆积的工作,一不小心忙到了很晚。
她想着给鹤别发消息,可转头又被上司叫去了办公室,便忘了这回事。
周怡音安慰自己,鹤别不是小孩儿,而且医院还有医生护士,鹤家也不会放着尊贵的大少爷不管,就没再操心。
抓紧时间处理完这些事赶过去就是了。
最多不过被鹤别揪着怼两句,折腾一下罢了。
天色渐暮,窗帘将病房内的景象遮得昏沉。
鹤别醒过来时,室内安静地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白蔷提出过想给他找护工,但鹤别不喜欢别人侵犯他的私隐和领地,所以没同意。
鹤别第一时间看了眼手机屏幕,没有任何消息,他有些火大,手在“周怡音”三个字上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碍于面子没拨通。
鹤别掀开被子,勉强站起身,去了医院楼顶专供的自助餐厅区域。
取了些蔬菜沙拉和清汤,鹤别坐在了餐桌前。
他手臂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拿起刀叉的动作显得有些慢吞吞。
刚想握拢,刀叉却从他指尖滑落,“哐当”一下砸在白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鹤别眨了下眼睛,准备再次拿起来的时候,叉子轻微颤抖了起来,还是重新摔在了盘子边。
重复尝试了几次,结果无一例外。
鹤别面色沉静得苍白发灰,他心内盈满了难以填平的焦躁、不安。
即便早有预料,但连吃顿饭都有些困难的窘境却让他始料未及,高傲的自尊心一时间下不来台。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年轻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尽收眼底,他唇畔露出一个玩味的冷笑。
鹤别刚想起身离开,一个年轻的医生先一步坐在了他对面,医生面容周正,肤色偏深,笑起来很是阳光:“鹤医生,你不吃饭吗?”
鹤别记得眼前的小孩儿,刚从乡镇调过来的外科医生,姓陶,专业素养还不错,不过有些毛躁。
因为急于表现自己的第一台手术出了点岔子。
当时他接了院长的电话匆匆赶过去救场。
“嗯。”因为不熟,但鹤别并不怎么在意这个不请自来的实习医生。
“我听说了鹤医生前些日子的英雄事迹,鹤医生真是英勇,不过代价就是以后就不能再当医生了。”
陶艺昇虽然吃着饭,眼睛如淬了毒般幸灾乐祸地却盯着面前的鹤别:“总觉得……有点可惜。”
鹤别冷着脸一言不发,陶艺昇却越发挑着难听的说:“鹤医生以前当主治医生的时候多风光啊,进个手术室,后面跟着好几个实习医生打下手。没想到现在吃个饭都困难。”
“一个医生连刀叉都拿不稳……要是我,肯定没什么脸面在医院赖着不走。”陶艺昇故意惋惜般地长长叹了口气,“好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