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鹤别的质疑,周怡音并不服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鹤别抿了口水,漫不经心道:“你对炒股一无所知,容易被骗。”
周怡音对鹤别的专制和轻蔑感到十分气愤,怒火中烧道:“说起被骗,骗我最久、最多的人不就是你鹤别吗?”
话音落地,张扬和明绥远对视一眼,都默契十足地选择了默默低头吃饭。
鹤别明显愣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鹤别看着她,认真道:“……对不起。”
周怡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种明知道残酷的真相却还是一厢情愿希望鹤别能够反驳她的心情,让她无比酸楚。
“那个时候我们认识不久,我并不了解你,当时我只是觉得你漂亮,听话,懂事,知情识趣,养在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怡音深吸一口气,倔强地闭上了眼睛,低声道:“别再说了。”
“不,我有必要给这件事一个交代。”鹤别却执意地握住周怡音的手,想要把话说清楚,“我承认,我对婚姻没有想象,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个无国界医生,结婚也好,生孩子也好,那都与我无关。”
“包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想法都没有改变。”
周怡音一点点撤回了自己的手,她的心脏快要喘不上来气。
鹤别没有察觉,继续道:“我从来没期待过一段感情,毕竟那玩意儿虚无缥缈,哄孩子都嫌拿不出手。”
周怡音无数次地隐约感觉到鹤别对她的态度并不认真,可他总是被鹤别的强势和过于旺盛的精力所牵扯,以至于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但当一切被鹤别亲口承认,便不一样了。
她是鹤别排遣寂寞时候的玩物。
可有可无,随叫随到。
廉价又可悲。
她自以为是的追求平等与付出,或许鹤别在背后都加以嘲弄,甚至毫不在意地享受她的温柔体贴,还觉得她愚不可及。
周怡音呼吸困难,她很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但仅剩的尊严不允许她像个逃兵,像个失恋的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离开。
“吃饭吧。”
周怡音忍气吞声,一旁的明绥远却看不下去了,他出头道:“鹤别,鹤大少爷,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鹤别抬眸看了他一眼,眉心微蹙,却还是道:“说。”
“您是怎么把人渣这两个字贯彻得这么理直气壮,毫无悔意,还觉得自己特别讲道理的呢?连分手了没爱过都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您不觉得自己太欺负人了吗?”
明绥远眉心紧皱,怒目而视,显然是气得不轻。
鹤别哂笑:“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跟你明绥远有什么关系吗?”
说到这里,算是彻底踩到了明绥远的痛楚。他曾喜欢过周怡音,但周怡音偏偏喜欢鹤别。
连张启年都曾经和周怡音交往过。
偏偏他从头至尾都被周怡音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
明绥远像炸了毛的狮子,出言讥讽道:“我只是看不过眼某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儿。鹤总,您这么狗,不去看大门真是可惜了。”
“呵。”鹤别冷笑一声,“你这么舔,不去洗盘子也挺可惜的。但人搭理你吗?人看不上你啊明绥远。”
明绥远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却偏偏在这点上完全被鹤别碾压,硬生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鹤别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将餐巾一点点折叠起来,边放回原位边道:“说起来,明绥远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不关心你女朋友,天天替别的女孩说话,出头,你就不怕冷落了这位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