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闻言抬眸,眸色凌厉地看了一眼周怡音。
周怡音吓得缩了缩脖子,可她再定睛一看,鹤别的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你是不是还对这件事穷追不舍?”
“是。”周怡音道,“我不会放弃。”
鹤别阖上了笔记本,看着她,难得认真道:“我劝你趁早退出,这个项目水很深,不适合你。”
周怡音终于觉出不对劲。
早上鹤别阻止她,她以为鹤别只是不喜欢白泽安。但现在听这个意思,好像另有隐情。
周怡音不由得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鹤别看着她那双好奇探究的眼睛,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是。你问我是谁在负责,我很肯定地告诉你,是傅清越。”
“那他高价收购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这下,周怡音惊讶了,她更加不理解。高价收购会增加成本,这么简单的事,她想得到,不可能聪明如鹤别想不到。
“你为什么……”会同意傅清越这么做呢?
“因为这根本就不会亏钱。”鹤别哂笑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傅清越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什么意思?”
“高价收购只是一个幌子,傅清越会先预付一部分定金,之后弄出点动静来趁机拉低房价,到时候哪怕他们想要反悔也赔不起高额的赔偿款,不得不低价出售,最后自认倒霉。”
“无论你和白泽安做出什么样的应对,受损失的只会是政府和普通公民,总之不会是傅清越这样狡猾奸诈的商人。”
周怡音听得震惊,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清楚了吗?”鹤别打了个响指,唤回了周怡音的神智,低声叹气道,“所以我一早就说了,让你退出这个项目。你玩不过傅清越这只老狐狸。”
“但傅清越这样做不就是操控股市吗?”周怡音不安地转着眼珠,突然想到张扬推荐她的几只股票,连忙翻看了出来,竟然一一都对的上。
“该死的傅清越,就知道割韭菜!”
周怡音一气之下想要抛售之前买来玩玩练手的股票,却被鹤别再次阻止:“买都买了,等着收益吧。”
“这样昧良心的钱我宁可不要!”周怡音义正言辞道。
倒是鹤别轻声笑笑,看着她赌气如孩子般的怨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听我的,留着,说不定会有用。”
“什么意思?”
鹤别抿了下唇,却不说话了。
周怡音摸不着头脑:“鹤别,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我们现在好像是竞争关系吧?”
鹤别认真想了想,突然莞尔道:“好像是呢。”
“你什么意思?”周怡音不爽,“你看不起我!”
“你太敏感了。”
鹤别起身去一旁的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将一杯递给了周怡音。
周怡音半信半疑,没有接,而是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告诉我?”
鹤别无奈,将酒杯放在了一边,一五一十和盘托出道:“我最近想要整顿一下公司,第一步的目标就是傅清越。”
周怡音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
“我们的目的一致。”鹤别再度冲她端起酒杯,问道,“所以,要一起合作吗?”
周怡音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去拒绝这场双赢,但面对曾经的前男友,她还是感到略微的不适和别扭。
挣扎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周怡音端起酒杯,同鹤别碰杯,她刚想喝下去红酒,却被鹤别一把躲过去,她按着周怡音的脑袋,亲吻着将酒液交换着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