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怡音简直不敢相信,“我有什么错?难道我不该劝卢继延交出证据?”
“周怡音,你还记得自己被傅清越带走关了好几天的事吗?”鹤别眉目沉沉地注视着她,眼底神色复杂晦暗。
周怡音一怔,回忆来不及从脑海中被回忆起,她便摇了摇头,回避似的让自己不要去想起。
“你什么意思?”
“你想要追求所谓的真相,我没意见,但你能不能注意方法。”鹤别冷淡道,“你有几条命够霍霍?如果那天我没赶到,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周怡音本就委屈,又被鹤别好一顿数落,忍不住吼道:“我没想过那么多,不行吗?你不来救我,你还是人吗?”
“不是人的鹤别”眨了下眼睛,心里无奈透顶。
周怡音却想起了更多的委屈,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这件事都怪你不好。”
“为什么?”
“你鬼迷心窍!你眼里只看到许宛央的委屈害怕,难道我不害怕吗?我还得挨你的骂。”周怡音边哭边道,“许宛央写的报道,我却要替她挨罚。”
鹤别注视面前的周怡音,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无奈道:“谁让你平常的性格太过于刚直,冲得太前面,总是不管后面的人能不能跟得上,有没有准备好。”
“你明知道宛央性格软弱,却还要刺激她跟你一起去冒险。你觉得你的下场能好吗?”
周怡音哭得泪眼朦胧,猛地听鹤别讲了一大段话,却没怎么明白:“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苛刻啊?”
鹤别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不是每次都能过来保护你。”
周怡音渐渐止住了哭泣,看着面前的鹤别,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分手了,鹤别不属于她,也不欠她。
鹤别在意的人是许宛央。她的死活不过是一桩麻烦。
周怡音咬牙道:“我不用你操心。”
写字楼门口,周怡音与鹤别分道扬镳,她回到家赌气,与张扬打电话,骂鹤别骂了大半个小时。
“他说我鲁莽?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还怪我不该带许宛央一起去?难道是我想跟她合作吗?鹤别是不是双标?他是不是总对我有意见?”
张扬打着哈欠,一直听着。
“音音,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鹤别只是担心你再发生那样的事。”
周怡音瞬间哑声,过了半晌才别扭道:“你少给他贴金,他哪有那么好心?你别忘了鹤别的本质是冷漠、自私、不近人情!他但凡能认识到我的窘迫都不会让我赔西装钱!”
一想到明天还得去给大少爷做饭,周怡音忍不住觉得人生一片晦暗。
半夜,周怡音睡得正沉。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雷电,轰鸣的雷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周怡音,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机,鹤别给她打了电话。
周怡音无情地选择了挂断:“晦气!”
但下一秒,鹤别又拨了过来,周怡音觉得大概有什么急事,于是选择了接听。
“过来,医院。”鹤别言简意赅,“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医院?”
周怡音听着挂断的电话,陷入了迷茫。但她还是换好了衣服,打着哈欠下楼上了车。
一路上,看着暴雨倾城的城市,昏黄的灯光一路分割了迷蒙的水雾。
半个小时后,周怡音坐电梯到了鹤别所说的病房。
雪白的病房内,心电图的声音清晰可闻。
周怡音推门进去,鹤别站在病床边,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头上缠满了绷带,双目紧闭,脸上都是淤青和血迹。
瘦骨嶙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