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
张扬陪着周怡音到很晚，她一觉醒来，阳光直扑在地面上，耀眼刺目的阳光勾勒出一个清晰的人影轮廓。
张扬忍不住抬手挡了挡，不太确定道：“音音？你这是睡醒了？还是一夜没睡？”
周怡音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刚醒，你想吃什么？”
张扬本能地并不相信周怡音的“刚醒”，却没有拆穿，她跟在周怡音身后，企图说点什么话来逗她开心。
可不管她说什么，周怡音都淡淡地听着，回个微笑，或者“嗯”。
张扬便不说话了。
回到电台上班，周怡音一整天都心不在焉，闭上眼睛总是想起餐厅里鹤别的神情举止。
让她心烦意乱。
周怡音只能尽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周怡音接到了赵楠的消息，说在楼下等她，只是当她下了电梯，赵楠身边还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两个人挨在一起，似乎正在说话。
赵楠发现了她，笑着转过头来跟她打招呼。
周怡音脚步微微停顿，愣了两三秒，反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让赵楠也愣了一下，她有点无措，看了眼旁边的鹤别，像个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小孩儿：“鹤医生他……”
“你别说她。”鹤别先一步笑着解释道，“是我在路上遇到了她，要跟她一起过来。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接你下班，业务很熟练。”
鹤别笑笑，笑意温柔缱绻。
“谢谢。”周怡音有些恍惚，却还是冷冰冰道，“但是下次不用了。鹤先生，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也没有任何要复合的理由。”
“傅清越的事，合作愉快。”
“但，仅限于此。”
鹤别的笑一点点从眼中消散，像绚丽的烟花到了最顶点，只剩下无穷无尽蔓延的落寞和惶然。
周怡音闭上眼睛疲惫地想，就这样吧。
准备离开的时候，鹤别却拉住了她的手，不死心地勉强撑出一个笑来。
鹤别的眉骨立体深邃，注视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平静和专注，多情又薄幸的样子：“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可周怡音莫名其妙地明白了。
“鹤先生，我们不合适，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鹤别一点点收紧了手，挽起的小臂上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满是不甘心地问道：“哪里不合适？”
“我想要的事你做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再给。”
“你觉得我来找你只是为了那种事？”鹤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周怡音试图挣脱桎梏，却没有成功，转过头对上了鹤别，平静地反问道：“不然呢？鹤医生问过自己，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习惯了享受别人的喜欢？”
“因为看到自己养的狗有一天对别人摇尾乞怜，所以从心底里感到愤怒。你所谓的吃醋和折磨都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鹤别，你的眼里没有爱情，你的爱情只是占有和控制。你把我留在身边，就像留着一只听话漂亮顺从的金丝雀。”
“不……”鹤别的眼眶突然泛上一阵红，靡丽颓废得近乎性感的漂亮。
周怡音看着这样挑不出错的眉目，却觉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着自己的心。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却分外平静地问道：“鹤别，你喜欢我吗？”
鹤别怔在原地，手突然松了一些。
周怡音感到一阵轻松，虽然早有预料，但好像……还是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