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策和宋箴无声无息地和好了,同样的,所谓的周家的婚事,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宋念没同意,周宇也没强求,毕竟,又不止宋家一个选择。
倒是林金宝,虽然没有在长辈们面前和周岱撕破脸,也无声无息地和他拉远了距离,彻底投奔了宋策。
宋策虽然年龄小一些,但王绍和林金宝年岁相仿,他也是个厚道人,哪怕不太习惯和林金宝这种圆滑的人交朋友,但既然表弟认可了对方,他也不排斥。
宋筠却开始无聊了,哥哥们都有小伙伴,她凑不进去,只能和宋老太太或者沈氏大眼瞪小眼,尤其是随着旅途的行进,天也越来越冷了。
之前还能摘个蘑菇,追个野兔,到十月底的时候,路上就没什么东西了,连风景都萧条了很多。
沈氏很坐得住,不像孩子们把这场出行当做游玩,她是很认真地在为丈夫担忧。
考上考不上的暂且不提,光是二月初就要去漏风的考场一住好几天,就很让人担心身体问题了。
尤其是为了顺利通过检查,拿的食物也有很多限制,不能拿馒头花卷发面饼之类的,会被掰碎了检查,薄薄的煎饼又太硬。
最好的办法肯定是拿生米去煮饭了,又方便,还热腾腾的。可宋念这个顽强的北方人胃。单吃米竟然还吃不饱。
沈氏坐在骨碌碌前行的车上,托着腮就难免考虑起翻过年后的种种事宜。
吃什么、穿什么、如何提神、如何除臭、带什么药,林林总总,比宋老太太操的心都要多。
男人们经历最初的新奇劲儿,也都逐渐冷静下来,沿途的风光再好,考不上也是白瞎,难不成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去京城,就为了带一肚子的旅游日记回去见人的?
再加上天冷了,就是商队不催促,他们也不愿意拖慢旅程了。
于是,整个行路的氛围都沉静了下来,读书的读书,考虑事情的考虑事情,这时候就体现出林金宝的不易了。
家里特意让他跟着出门,无非是希望林金宝也跟着学点东西,受点熏陶,争取做到让林家无论是在官面上还是在商路上,“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但当多数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的时候,林金宝很主动地做出了牺牲,负担起跑前跑后帮忙的责任。
在北方,深秋的天气,尤其是旷野之中,已经很寒冷了,就是坐在车里,都能听到猎猎风声,撩开帘子看一眼外面,发型都能被吹成非主流,更何况像林金宝这样,一天得前后跑个五六趟传话送东西呢。
没两日,他的两颊就被冻出了高原红。
都不是什么目下无尘高高在上的人,看着和自家子侄同龄的孩子这么奔走,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又劝不住他,只能在别的地方多补贴。
像宋老太太吧,她这种老太太,一向喜欢活泼爱笑会说话的大胖小子,不然也不会那么疼宋箴。
于是,很是咬咬牙地把给儿子准备的羊皮帽送给了林金宝。
宋家虽然如今日子好过了,但在吃以外的地方,还是不奢侈,基本不会去买贵重的皮子。
像北方最常见的羊皮、兔皮,或者偶尔有人猎到拿来卖的狐皮,这就是宋家过冬的装备了。
羊皮帽,很常见,不珍贵,唯一特别的,就是为了实用性更强,耳朵两侧做得长了一些,有点像**帽,可以防止冻耳朵。
林金宝也没嫌弃模样怪里怪气,拿到后就戴上了,配套的还有沈氏做的无指手套。
这也是给宋念准备的,毕竟上考场之后,写字冻手,可再薄的手套也影响握笔,无指手套就方便不少了。
宋筠也意思意思地送了林金宝几壶奶茶,反正她每次去驿站都会做好几壶,自己喝不了,沈氏怕胖不敢喝,宋老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