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不喜欢我长大吗？”
沉默了片刻的萧牧棠放柔了声音问道。
他小心翼翼的将顾知意安放在床榻上，然后亲自去打了水，拧湿了帕子，为顾知意慢慢的擦拭着脸颊。
手指指腹缓缓的擦过那红润的唇。
冰凉的触觉让顾知意忍不住颤了颤。
她一把抓住萧牧棠的手，挥开。
“当然不喜欢了。”
听到顾知意的话，萧牧棠整个人都僵了僵。
阿意……
她不喜欢长大的自己。
萧牧棠的心情瞬间有些阴郁。
“阿意为什么不喜欢？”
看着醉过去的少女，萧牧棠的眼神幽暗。
阿意不喜欢他，没关系，他喜欢阿意就行了。
他能顺着阿意所有的意思。
唯独这一样，不行。
他不想松开面前这个人的手。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面前这个人都只能够是他的，谁也不能够抢走。
任何人，跟他抢阿意。
杀无赦！
冰冷的眼神流转，这个时候的萧牧棠周身凌冽的杀意，让顾知意都隐隐觉得不舒服。
“小时候多可爱啊，软软糯糯的，戳一下，还会哭，现在一天冷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你银子没还，还有……！”
原本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少女，突然之间翻身坐了起来。
然后纤细的手指就这样直直的戳上萧牧棠的胸膛。
“萧牧棠，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当初要背叛我！”
萧牧棠看着面前双眼瞪得鼓鼓的，气呼呼的少女。
阿意，这是喝醉了。
清醒的阿意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阿意是天之娇女，自小坐拥一切。
这个人就像皓月当空，最摧残的星光。
每一个在孤独寒冷之中诞生的人，都很难抵挡这样的温暖。
他贪恋阿意带来的温暖。
也嫉妒被这阳光所温暖的其他人。
哪怕他大燕公认最受宠爱的异姓王。
哪怕，阿意给了他全部。
他仍然贪心的想要阿意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低垂眸子的男人，深幽的眼眸之中，浮现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他俯下身子。
轻轻的在顾知意的唇上点上一下。
他的阿意啊！
骄傲，耀眼。
哪怕当年他的背叛在她心里有了疙瘩。
可是她骄傲到不屑问出口。
问出这样问题的阿意，醉得厉害。
“阿意，我这一生，不信鬼神不信天地，我只信一个人，我的神叫做凤流岚，她将手伸向我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只有她了。”
萧牧棠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响起。
“苍生如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与我而言，只要你在就行了。”
若不是当年萧伯承那一卦。
他早毁了这世间。
他的阿意不在了。
这世间留着又有何意思。
阿意那般好的人都要死，这天下人又有什么资格活。
门口全程听完了自家主子表白的霜寒，一张脸完全耷拉下来。
那个……
主子会不会灭自己口。
那个，他可不可以不要听！
当主子的侍卫感觉压力好大，总是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又痛苦又兴奋。
听着萧牧棠的话，顾知意偏侧过头。
脑子有些混沌，她听得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