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咱们索性豁出去…”
……
“那云际寺还有多远?”
“大人,前面便是挂车河集镇,过了再往前一点,便是云际寺了。”
马上的潘可大把兜鋻戴回头上,他的前后都是打着火把的家丁,将周围的道路照得十分明亮,但跟无尽的夜色相比,还是只有很小一块。
他与王公弼商定策略之后,便佯装撤军,但将百名精锐隐藏于练潭以南。同时安排那练潭的乱民当了谍探。
昨日那谍探得到黄文鼎要去桐城的消息之后,便即刻赶回报信,潘可大只带了这近百人的精锐,行动十分便捷,在天黑之前已经赶了小半路程。
他的这支小军队虽然已经是抽选的精锐,但其实也就是些勇武敢战的家丁,从整体上从未有过严格训练,更没有在夜间遂行军事行动的能力。
天黑之后行军速度大降,因为今夜没有星月光,连骑兵都只能下马打着火把步行,整个行军队列越拉越长,还有大约十多人掉队,逼得潘可大停留了几次。
火把在夜间太过显眼,只能照亮周围很小范围,但别人却能在很远的地方留意到。离云际寺越近,被贼人发现的可能便越大,贼人跑了倒不要紧,卷跑了银子就不妙了。
此时终于即将到达云际寺。按这个谍探说的,脏银全都在庙中,多达数万两,只要一想起那种场景,潘可大心中便有些焦急。
“走快些。”
只要通过了挂车河集镇,他便截断了通往桐城的官道,贼人便无处可逃。
潘可大不停催促,顾不得掉队的人,不再停下收拢队伍,一路紧赶慢赶,池州兵终于抵达云际寺山下时,潘可大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且黑暗中走乱了编制,若是真的遇到强敌,也是不堪一击。
潘可大知道云际寺只有一条山道,跟着谍探寻到那路口后,才稍感放心。
先锋的家丁们络绎上了山道,潘可大突然拉过谍探问道,“你说山下通夜都有放哨的,人到哪里去了。”
那谍探惊慌的道,“小人不知,但往日都有的,汪国华有时还要查,确实通夜不断。”
潘可大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谍探,自己远道而来,此时人困马乏,如果是贼人的圈套,自己岂非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在犹豫之时,前面的家丁大声道,“大人,这里有些东西。”
潘可大带着众兵赶到山路上,把火把凑近了一看,山道的台阶有不少的血迹,但更吸引他们的,是路上零散的银块。
一众丘八纷纷在地上捡拾,跟着发现在草丛都还有,队伍顿时散开。
明末时的家丁是军队中的精锐,但其实也就是有全饷的士兵,只是因为腐朽的体制造成将官无力供养足额士兵,所以才集中资源供养少数忠心勇武之士。
在全国军饷最高的关宁军,家丁领的折色是二两银子。池州兵在安全的南直隶,他们一月不过一两银子,此时满地的银锭,随便一块便是数月的收入,哪里还忍得住。
士兵们顿时异常兴奋,行军的疲劳都完全忘了,在山道周围疯狂搜寻,遇到大的银锭便争抢起来。
潘可大一个不小心,池州兵便军纪涣散,后面陆续赶到的士兵也投入争夺,已有几处发生打斗,山道上一片喧哗。
潘可大大声弹压,派出心腹的家丁一通乱打,好不容易把那几处打斗平息下去。潘可大生怕节外生枝,不敢让队伍停留在山道上,带着家丁直扑山顶。
路上又发现了一些银子,随后出现了几具尸体,池州兵开始紧张起来。一路小心翼翼的上到云际寺的院门,门前的平台处又是几具尸体。
士兵都有些迟疑,潘可大眼见云际寺的庙门已在面前,里面便是那数万两的银子,拔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