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不多,有些啥人就成了。”
唐二栓哦了一声,百总果然不愧是百总,就是比他聪明一些。
即便百总很聪明,但唐二栓仍是不放心,白天的骑兵突袭给了他巨大的精神打击,最后虽然打死了一个马兵,压力稍有舒缓,但还没有完全释放,晚上好死不死又被选中去过河侦查。
“不是抓到两个流寇伤兵,审问他们不就成了。”
“一人说北面有官兵来,一人说是还要攻滁州城,庞大人信谁的?北面是否真的有官兵来,是谁来了,来了多少兵马,你能告诉庞大人否?”
唐二栓顿时语塞,看来这一趟不去也得去了。
夜间渡河有很多危险,清流河河道平缓,他们所在这一段,属于清流河的中游,冬季时裸露出大片河床,但并未断流,中间水深并不清楚,冬天落水的话轻则哨探失败,重则丢掉性命.
过河之后是完全陌生的东岸,不但道路不熟悉,还可能遇到流寇的夜哨。
四周黑漆漆的,远处则火光闪耀,让这个冬夜莫名的有些离奇的意味。
“走了,过来上筏子。”
……
滁州城上灯火通明,城外东南方向清流河的一片河滩上,四个陆战兵趴在芦苇桩里,周围的芦苇都被流寇割光了,只剩下些桩头。
他们过河还算顺利,唐二栓的左脚浸了水,上岸后发现马皮囊里面没准备鞋子,打着光脚走了大约六七里路,但他从小就没鞋子,脚底的老茧比鞋底还厚,除了冷之外暂时还没其他影响。
铁匠百总收起远镜,压低声音对几人道,“城头有灯笼,滁州没破,五里桥上有流贼步卒往来,桥下有火把……流寇的马兵,五里桥下能过人马,此处河水一定是很浅,一定要记着。”
唐二栓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滁州城头,只看到一道亮光,五里桥下更不用说了,完全一团迷糊,他不知道百总手里面那东西是个什么法宝,竟然能看那么远,他也不敢开口要来试一下,他感觉这种法宝不是自己能碰的。
想想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啥城头有灯笼就没破?”
“点灯笼是怕人偷城的,破了还点个屁。”百总不耐烦的道,“他们一定是要攻打滁州东墙,要不然便是要在城东与官兵交战。咱们绕过去,往城东北走。”
唐二栓头皮一麻,“怎地还要往北走。”
“咱们去看看有多少官兵,谁带来的不是,回去才好跟庞大人交代。”
铁匠说罢站起身,弓着腰往东北方去。
“作孽哟。”唐二栓嘟哝了一声,跟着铁匠后面去了。
他们沿着流贼营地火光外两里绕行,四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沿途没有遇到流贼的伏路兵,越往北火光越盛,跟桐城时一样,流寇在营地外围间隔点起火堆,一副防备的姿态。
他们绕行的圈子很大,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眼前的火光渐渐稀少,铁匠又摸出那个筒子,趴在一处小丘上查看。
唐二栓有点累,但不敢打扰铁匠百总,他现在比较放心,因为有那个法宝筒子,他们可以隔得很远的观察,遇到流寇的风险大大减小了。他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查看,流贼营地的火光到此处结束,中间是一大片的黑暗地带,更北方的夜色里,却又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火堆,与南面的火光遥遥对峙。
……
“陆战兵试图与北面官兵联络时,遭对方乱箭射回,还伤了一人,目前不清楚是哪一部人马,但以卢总理的可能为最大,哨探的粗略估计,该部官兵大约有两三千人。”
官道边的一处火堆旁,守备营将一个破烂车架支起,作为庞雨的会议桌面,桌边环绕一圈军官,在听最新获得的情报。
庞雨用一根稻草作为清流河,一块石头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