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整个亲兵队只剩下两个旗队作战,指挥交给了那名百总,郭奉友仍是跟在庞雨身边。
“陆战兵呢?”
“已经抬炮往河边去了。”
庞雨一拉马头,“咱们也走,吹号通知骑兵。”
……
一声呗螺音传遍远近。
满头大汗的唐二栓仓促的回头看了一眼,营地中浓烟滚滚,所有车架都在燃烧。
“走快点,一会流贼马兵来了。”
前面的队长说罢,又喊起号子。
那七八百斤的铜炮炮管死沉死沉的,八个陆战兵抬着,他们都在码头卖过力气,知道想快也快不了多少。
陆战兵原本是在第二司之后行动,但炮兵自己抬不走火炮,所以万精油的陆战兵又来干力气活,甚至比第一司还先走。他们把火炮拆开,五十个陆战兵加二十个炮兵,要将两门火炮、三十发实心弹、四十包射药运过河去。
其他零件可以走渡口,但炮管实在无法挑到渡口,他们到达河边之后准备用加固后的筏子拖着往上游走,到渡口过河,此时已经落在大队后面。
终于已经到了河岸,几人踏入水中,小心的把炮管放上筏子,那木筏在水面摇晃,还需要几人扶着才没有倾覆。
南面有一阵蹄声,五六名马兵出现在视野中。
其余步兵已经转向北面,在沿着河岸行进,附近只有抬这两门炮的陆战兵,守备营的骑兵在掩护步兵,没有人能支援他们。
“现在就过河!”那队长大喊道,“快走!”
唐二栓顾不得那许多,推着筏子往河中走去,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涉渡点,冰寒的河水越来越深,棉裤卷到最高也没用,完全被浸透。
西岸上马蹄声接近,唐二栓回头看去,马兵在岸上停下,几个流贼下马张弓,箭支嗖嗖的往这边飞来。
他赶紧蹲低,前面噗的一声,队长背上中了一箭,那箭的力道似乎也不强,但扎进了棉衣,周围很快出现血迹,其他几个陆战兵都惊叫起来。
唐二栓也有些惊恐,他们这么缓慢的推筏子,被流贼当做靶子射,心中有种赶紧逃过河的冲动。
“皮肉都伤不到老子。不准丢下炮,都给老子用力推!”
队长大喊着,奋力在前面拖动筏子,箭支插在他背上,血迹仍在扩大。
唐二栓愣了一下,突然大吼一声,死命用力推着筏子,其他陆战兵一起嚎叫,筏子逐渐加速,离东岸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