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安庆之后各做出三门,按大人要求,重五斤八两至六斤不等,弹重四钱用药四钱,明日某将三门送到衙署,请大人过目。”
庞雨想想道,“明日本官要去雷港,就先不看了。让他们先做五十支试用,鸟铳亦要如火炮一般测试,搠杆、弹袋、药壶、铳套、药管、火绳、锡鳖配齐,让士兵行军操演确实可用,届时再给本官看。火器铺新设,火铳自然重要,但最要紧仍是火炮,先前已制三门铜炮,然不适于陆营。按照此次救援江南的反馈,先生年前试制的小炮还须改进,眼下各部已在招募新兵,本官单设了一个炮兵局,兵员都是机灵受教的,拉炮的驮马也已编入,薄先生七月一定要将六门小炮产出,否则全营不能合练,上了战场就得死许多人。安庆百姓安危系于守备营,守备营能否获胜,则系于薄先生,不知先生能否让本官在七月用上新炮?”
薄钰连连点头,脸色有点发红,这个年轻的游击岁数不大,出手很阔绰,说话听着也客气,但每次都要旁敲侧击施压,调子唱得老高。
庞雨的要求也总在变化,原本已经有两门试制小炮,重量约六七百斤,正在安庆测试,庞雨新建的炮兵局就用这两门炮在操练。但从江南回来后,庞雨的要求又有变化,新的小炮不能超过五百斤,由四马拉动,能连续十日在官道行军,平均日行六十里,弹重两斤至四斤,射程要求倒不高,只要三百步,炮管要能发射超过六百次。
薄钰以前制炮的知识来源于那些耶稣会教士,具体动手的时候完全是按自己的想法,哪里想到还能这样提要求,按要求制炮就必须要测试,而庞雨再次让他大吃一惊,连测试也有方案。原本火炮的结构并不复杂,但测试中出现的问题数量远远超过他的预计,光车轮材质就改了不下五次。
庞雨见薄钰满脸迟疑,微笑着道,“薄先生可是觉得不易完成?”
“不瞒大人说,从到安庆之后,大人要某带着炮随军行走,在下是觉得多此一举,之后行军演练及救援桐城,在北峡关炮击流贼, 在下才知先前制炮确属闭门造车。光论试炮一项,在苏州只是加倍装药测试炮身强固,大人这里是数十项,仅论不同炮阵的射表一项,便有城头向下、斜坡向上、斜坡向下、山顶、谷地等等,先前觉得无用,只要有炮规远镜测量便可,但到了北峡关城墙之上见到流寇才知,即便是在下来发炮,仓促之间也无法算得确实,又遑论炮营士卒。如此种种皆确属军中所需,然则试炮之后改良,再试炮再改良,颇为耗费时日,加之废品次品亦不会少,七月交齐六门炮大约……”
薄钰说到此处停了下来,身后还有两个匠头不断偷眼去看庞雨,七月要提供六门炮,这个时间对工坊很紧张。这个时间点庞雨说了好多次,计划也是这位游击亲自审定,详细分解到每旬,十天就要派人来查看进度,这让他们颇感压力,不知庞游击会不会给他们一些宽限。
“薄先生所言皆是实情,时限颇为紧迫,但火炮改良不是一次就位,咱们边产边改,这六门炮不必皆是测试过的,形制也未必全然相同,只要能用便可,产出一门就让炮兵接收一门,工坊派几个制炮匠人跟着炮兵局,边练就边测试。方今兵凶战危,流贼或许明年来,或许明日便来,动辄以十万计,安庆再经不得兵灾,看在百姓份上,本官相信工坊各位先生定能完成。”
几个工坊的人面面相觑,庞大人这顶高帽投过来,什么也没宽限。
“这,在下尽力……”薄钰声音有点低,抬头看了一眼庞雨,见他满脸的期盼,咬咬牙改口道,“只要银钱人手充足,在下七月亲手将小炮送入大人营中。”
“薄先生向来一诺千金,那本官就与先生一言为定,银钱人力给足,七月初一交货。”庞雨笑眯眯的补充道。
薄钰张口结舌,时限又便成了七月初一,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