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援调安庆,也是武举出身,带了约两百士兵,此前几天在守卫龙井关,与庞雨派往潜山侦察的骑兵司协同作战,曾在鸡飞滩跟流寇打过一仗,分明是小胜的。
“这……何时的事?”
史可法叹口气递过一份奏报,是太湖知县杨卓然发来的,庞雨匆匆接过看起来,他此时很担心自己的骑兵司,带队去鸡飞滩的还是把总陈如烈。
杨尔铭似乎也知道庞雨心思,在一旁说道,“流贼到了七里坂,陈把总带骑兵救援太湖,时有流贼再现鸡飞滩,赵守备领兵奋击,狡贼败逃,赵守备一时不查,追贼时被围,逃出的兵卒说,贼三百骑自后撼动军阵,赵守备未能破围。”
庞雨听了稍稍放心,但刚到就听到这个坏消息,堂中气氛十分压抑。杨卓然发来的奏报比较简略,但庞雨仍可以猜到大致的过程,流寇的战法仍是那一套,但似乎越来越熟练,这次赵守备的二百多部下,只逃出三十多人。
今年战局刚开,双方都还在试探中,这次败仗对官兵的士气是一个打击,也显示出流贼完全有实力和信心歼灭小规模的官兵,对大别山中的地形也越来越熟悉。有了这个败仗,官兵势必不敢再分兵,每一股至少要五百左右,而安庆总共才有六七千官兵,全数出动也只能分作十余股,这样根本堵不住那么多山口,这个趋势要是持续下去,沿山的防御将十分艰难。
庞雨想想后对史可法道,“道台大人,这样与贼在山中缠斗,非是长久之计。”
史可法此时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去年没有大战,他为备寇准备了一年多,几乎走遍了安庆所有关卡,原以为万无一失,开初阶段也屡有小胜,正是信心十足的时候,未曾想突然遭了当头一棒。
“那庞将军说,该当如何御贼?”
“御贼不如杀贼,把他们放进来。”庞雨抬头看了看史可法的地图,这张图他也看过很多次了,但确实画得太过印象派,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鸡飞滩的位置,指指那里道,“北面山中地势复杂,群贼惯于山中出没,见大兵则四散入山,我官兵入山不但击贼难,连寻贼也难,一不留意反而被贼所乘。流贼所谋者,首要夺粮食过冬,粮食都在山外,流贼走鸡飞滩,不外想经龙井关出山,既是如此,咱们放他们出来打。”
史可法迟疑的看着庞雨,“将军的意思,在山外能胜这些巨贼,可这些贼子皆马兵,一旦出山驰于平野,岂非更是难制。”
“打仗的事情,下官不敢说必胜,但流贼极擅窜伏,我安庆官兵若是与之山中缠斗,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出山之后流贼也不是驰于平野,驿道沿线皆丘陵,贼马并非随处可走。若贼出龙井关,待其至潜山,下官可派步兵走间道封堵龙井关,再集安庆之兵由太湖、石井铺两头夹击,只要杀灭一股斩杀贼首,可令群贼丧胆,至少今年他们不敢随意进出安庆。”
杨尔铭听了眼睛放光,庞雨的计划就是放开潜山,任由流寇出山,再三面合围,目的是要集中兵力剿灭一股,比之现在的到处设防,当然更能振奋人心。
他期待的看着史可法,却见史可法摇摇头道,“本官牧守一方,只要是疆内黎民身家性命,无论何处自该护佑周全,为杀贼而舍百姓,乃是舍本逐末。再者来说,把流贼放入腹地,万一堵截不利,我辈岂非愧对百姓。”
庞雨沉默片刻道,“若不放进来打,那咱们便打出去,山里不利大战,但六安州方向已有出山之贼,刘副将守卫六安州,但舒城一路设兵甚少,咱们只要与刘副将协力,侦防明白了流贼所在,下官愿领守备营出北峡关,南北夹击舒城之贼,必要取一贼酋首级。”
史可法眼神变幻,庞雨今天过来,他也是有所预备的,就在于军队的指挥问题,万万没想到出现鸡飞滩大败,现在双方都没提及指挥问题,但庞雨提出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