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治车行驶在路上。
打靶仔道。
“坐馆。”
“为乜要同波仔田谈?”
“波仔田不过是个小红棍,有乜资格同和义海讲数?义海要送财路给他,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同义海一起走!”
张国宾坐在车后座,抬眼看向后视镜,笑道:“这次正好我也想试试和记的人心,看看那个联盟是否真的团结一心。”
如果,和记总盟真的团结一心,那么对和义海而言确实是个挑战,如果不是的话,土鸡瓦狗耳。
一番试探之后,便可摧枯拉朽的搞定他们。
打靶仔点点头。
虽然,他很看不惯波仔田等人的不识抬举,更觉得和记一帮烂仔是找死,但是坐馆的决策绝非他能置喙。
张国宾相信波仔田绝非善类。
两天后。
观塘,公寓。
晚上。
波仔田回到屋门口,望见屋内的一行西装保镖,面上都露出苦色:“张先生。”
张国宾一身黑色西装,大背头打着蜡,发型干净帅气,翘起二郎腿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望见波仔田回来弹弹烟灰笑道:“田先生。”
波仔田目光转向厨房。
老婆裹着围巾,兴致昂扬,又在炒菜。
孩子在房间里做功课。
波仔田脱掉鞋子,上前说道:“张先生经常来我屋企内,不怕被和福的人发现吗?”
“放心吧,田先生。”张国宾单手搭在西装小腹前,闻言笑道:“我每次出门都让兄弟们摸清楚情况,和福那点人马发现不了我。”
“张先生又是为那事?”波仔田试探道。
“嗯。”张国宾点下头,直言道:“义海集团很需要田先生的加盟,希望田先生能够早日做出选择。”
波仔田搬来椅子,坐在客厅,面带苦色:“张先生,您拿来的商业文件我看过,必须承认贵公司的商业眼光很好,将来代理车行一定能在内地赚到大钱,和福在香江走水车只是小打小闹,但我波仔田在和福二十多年,敬天地,敬祖宗,绝对不可能带着兄弟过档到义海。”
“多谢张先生的看重。”
张国宾轻笑道:“田先生,您误会了。”
“我未想要拉你的兄弟们过档。”
波仔田面露惊诧:“张先生,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希望田先生自强自立,独自创办一家公司。”张国宾把话说的很轻松。
波仔田却立即嗅到里面的阴谋,面露惊骇道:“张先生!”
“田先生,你认真考虑一下,天天给人伏底做小,不如自己发财对唔对?”张国宾笑道:“施毕先当年选上坐馆,也不过是趁田先生还待在赤柱,以田先生的名头,功绩和威望,若是那晚被捕的是施毕先,田先生一定是和福的坐馆!”
波仔田是和福社团内唯一有权力,有实力,有威望能够造反的红棍大底。
人马,亲信,地盘,辈份每一样都够格!
这种大底往往在每个字号里都有一两个,乃至叁四个,并非是江湖的个例,反而是江湖的常态。
因为,并非每个字号都能不断把蛋糕做大。
一条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山头林立,抱团取暖才是生存法则,就连和义海内部都逐渐分成江湖系,商业系两个山头,不过两个山头全在坐馆的掌控之下。
波仔田思绪翻涌,脑袋众多想法冒出,既觉得心惊胆战,有觉得前路豁然开朗,但却强行遏制住想法,摇摇头道:“张先生!”
“和福字号五十多年,是和记最早的十叁个字号之一,和福永远都是和福,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