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然而，即便如此，
顾陌的剑指，依旧在他眼前，且更近了，已经贴上了他的肌体。
剑指之下，
一个个世界破碎毁灭。
这不可能！
无殇难以置信，同时，他的双瞳收缩，因为这一次真实看清了，顾陌的确还在原地，他们的三尺距离却已经消失了，
顾陌一指，
破了数十个世界。
“噗！”
无殇的肌体上，出现一道血口子，几乎被腰斩，血光迸溅，他发出一声长啸，逆流而起，往后遁去一尺，
两人之间，
一尺距离，却隔了一方大千世界。
“你只是初证道果，一方大千世界，足以毁你道果！”
无殇很平淡的说话。
顾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无波无澜，仿佛没有聚焦一般，但他那一指，贯穿了星河，也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岁月长河上游的一幕，有一只大手，绽放无量黑暗之力，隔着亿万里星空，毁灭了一方大千世界。
无殇有些诧异，
因为顾陌所看到的，他也能看到。
“你竟然是来自于那方大千世界？”
他真的诧异了，
因为二十年前，
他真身企图跨越帝关遭遇灵界规则阻止，只过来了一只手，他恼怒之下，随手毁了一方大千世界，
当时，他也感知到有几个蝼蚁逃出去了，
但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谁会在捣毁蚂蚁窝时在意那遗漏的几只蚂蚁呢？
但他万万没想到，
才过去二十年，
曾经他都不屑多看一眼的蝼蚁，竟然能够伤到他的分身了。
“倒是让我诧异了！”
无殇轻笑了一下，与顾陌隔着那一尺大千，轻声道：“但是，你愿意舍弃你这仙帝道果只为伤我分身吗？”
顾陌没有说话，
他往前一步，踏过一尺大千，
一指即将点在了无殇分身的额头。
大千世界破碎，
无殇微微笑了笑，道：“只为了伤我分身，竟然愿意自毁道果？”
长发飘飞着，漫天法则飞舞，
顾陌一指点在无殇额前，轻声道：“谁说我毁了道果？”
“你只是初证道果，尚不稳定，毁了一方大千世界，这份因果，你承受不住，唯有自毁道果，请天道替你偿还因果……嗯？不对！”
无殇突然脸色微变，
因为他发现顾陌不但没有丝毫道果受损，反而又再进了半步，他诧异道：“你不是初证……”
一指，点出，
落在了无殇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
他曾持有天刀，砍破了一方世界，
他曾背对苍生，硬接了无上因果，
他曾一指杀帝，洞穿了古祖分身！
无殇的分身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生机，迅速化为虚无。
“你可知，这世上有无敌者？”
顾陌轻声说话。
而此时，
在帝关之外，在无尽黑暗中，
有一尊无上生灵，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穿了无数星海，望穿了法则沧海，望穿了岁月长河，
他有一道意念，一道目光，
落到了虚无城楼之外的战场上，
那里，他看到了一个负手而立的青年。
那青年，风采绝世，也正好抬头望着他，还发出了一句质问：
“你可知，这世上有无敌者？”
“我便是无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