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埋了。
傅平安检查了卧室里外,发现确实只有薄娇儿一个人,她皱眉盯着薄娇儿,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薄娇儿笑盈盈看着她:“人家中午吃完饭就偷偷摸摸过来了,跟宫女只说我在房里睡觉,但是这儿太无聊了,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傅平安刚松了口气,便听云平郡主问:“那你听到我们说话了么?”
薄娇儿却不理她,只盯着傅平安,傅平安道:“娇儿,郡主问你呢。”
薄娇儿这才不甘愿道:“我听到了一点儿……”
傅平安一口气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要是薄娇儿听到了她们议论太后和摄政王,是不是真的要把她埋了,可是她和云平也不过只是两个小孩,这件事应该是很有难度的。
不,应该说根本不可能啊。
她正这么想着,薄娇儿说了下半句:“我听到陛下想换宫女。”
傅平安:“……啊,对。”
薄娇儿上来挽住傅平安的手臂:“我有主意,但是陛下姐姐以后要陪我玩。”
傅平安看着个子只到她肩膀的薄娇儿,很难想象她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但她还是下意识问:“什么?”
薄娇儿笑起来,她的脸蛋圆圆的,笑起来嘴角有梨涡,雪团子一般的脸,配着不太黑的栗色的头发,看起来脆弱娇柔:“陛下姐姐就告诉那个宫女,你要用自己喜欢的人,不然就告诉太后她服侍的不好,她会知道怕的,奴才都是这样,你得给他们立规矩。”
傅平安盯着薄娇儿,她感觉有点不异样,但说不上来为什么。
【肆水:这孩子真的七岁么?】
【无论魏晋:感觉说不上来的诡异。】
【跑调歌后王阿米:话不是这样说的,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啊,奴才不是人,你们要换位思考。】
【失眠的一天天:呵呵,你挺会换位思考啊。】
傅平安一时没说话,薄娇儿道:“陛下姐姐不相信娇儿么?”
傅平安摇头,她望向云平郡主,见云平也面露茫然,实际上薄娇儿和她说的是一码事,太后不把宫女当成人,但是薄娇儿由此得出了可以借此收服宫女的方法。
傅平安决定试试。
她走到门口,开口道:“琴菏,进来一下。”
琴菏很快进来,跪地行礼,傅平安想了想,问:“赵嬷嬷呢?”
琴菏道:“回陛下,嬷嬷今日稍有些风寒,如今正在静养呢。”
“阿枝呢?”
“回陛下,这几日兔子食欲不振,阿枝正在照顾。”
“你把阿枝叫进来,朕有事吩咐。”
“陛下有何事呢,奴婢也可以替陛下分忧。”
“只是一件小事,你让阿枝过来,朕有话说。”
“若不是急事,何不让奴婢替陛下传话呢?”
仿佛每次都是这样,再加上琴菏做事确实漂亮完善,傅平安渐渐都觉得自己还要叫别人都是无理取闹。
她又不敢太凶,她至今能想起登基那天,她心中莫名产生的一种残暴,她总疑心莫非那是她的真面目,她难道真的注定要成为暴君?
可是她不想成为暴君,却仿佛连宫人都得寸进尺了。
诚然书上说,君主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要更安全一些,另一本书上则说,明君无为于上,群臣惊悚于下,但是傅平安并不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变得残暴被人畏惧,史书上就会将她称为暴君,那是她不愿意接受的。
但这样终归不行,傅平安稍硬气了些:“既有吩咐,照做便是,快点出去。”
琴菏仰起头来,竟是泪水涟涟,怯弱道:“陛下,是奴婢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