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了,直接种地去就算了。
无非就是,朝中局势纷乱,是回朝中,官降两级,还是回南越,继续做政绩,这两样选择罢了。
薄孟商并没有露出什么犹豫神色,她抬起头,神色清朗,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臣想……留在京中。”
对方坚定的神情表明,她知道这个决定代表着什么。
傅平安却也笑了:“也好,那朕这儿刚好有个任务给你,京城或亦有疫,你同费太医快马加鞭回京,将药方带给丞相,救扶百姓,减少损失,待朕回京,你有此功,也更能成事。”
薄孟商瞪大眼睛:“魏京有疫?!”
“是,此事不可声张,从这门出去,你便去找费茗,费茗已领了令牌与旨意,你们带一批禁军连夜离开,不得有误。”
薄孟商屏息凝神,伏身行礼,匆匆退下。
王霁带她去找费茗,路上问她:“阿枝……阿不,孙常侍知道您的决定么?”
薄孟商摇头:“还未来得及告诉她,估计没有时间了。”
王霁“哦”了一声,笑道:“那下官替您告诉她就是了。”
薄孟商忙道谢,又说:“先前传令内侍也说,是王尚书指引他找到在下的,在下还未谢谢尚书。”
王霁摆手:“只是小事,您不是天天去找她么,也不止下官知道。”
薄孟商闻言,脸色微红,王霁忙道:“大家都知道你们要一起处理公务。”
薄孟商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说话间,找到了费茗,费茗已经准备好了马匹,见是她,有些惊讶:“是使君和在下一起?”
薄孟商笑道:“等回京,便不是使君了。”
笑完,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事情匆忙,果然是来不及对阿枝说了。
一刻钟后,在已经变暗的山色之中,薄孟商与费茗避开众人,匆匆下了山。
他们下山后不久,次日天明便启程离开的旨意传了下来,众人措不及防骂骂咧咧,却也不敢质疑陛下的旨意,有聪明的察觉到不对劲,想打听一下,却发现根本没有打听的途径。
如此忙碌了一晚上,次日清晨,晨曦刚穿透薄雾,华盖竖立,彩旗升空,庞大的仪驾浩浩荡荡如一条长龙,离开了潜梁山。
王霁骑马行于帝王仪驾左侧,见前方阿枝骑在马上,却神色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对方要骑到沟里去了,王霁出声叫到:“阿枝,想什么呢!”
阿枝拉直缰绳,回过神来,有些慌张道:“没什么,就是走了下神。”
王霁歪头看着她,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人?”
阿枝皱了下眉,不理王霁,直接往前去了。
王霁见状,心想:叫你生我的气,那我就先不告诉你,薄孟商其实是回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