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们一天就吃一块肉干配雪水……失敬失敬!”
“那不对,总得有干酪吧,我送过两次供奉,都是干酪炒米。”
“怎么长得和女人似的,咱们族里的姑娘也没有这样的……”
“干酪能补什么,小孩子吃肉才能长肉。”
“有道理,要不怎么那么瘦呢,这看起来像是吃草长大的。”
朝洛门听得无奈,心道这也许是因为南人的血脉,据说中原以南的男人们都长得和女人似的,都连毛都不怎么长,更别提代表着力量的血肉筋骨了。
且不论这个草原上的少年对南人有着怎样古怪的刻板偏见,那个霍埃兰勒可像是根本没听到这些议论似的,他完全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只对着达日嘎赤说了几句话,随即径直走到他的奴隶那里,看样子似乎是在嘱咐着什么,非常的我行我素,一副孤狼做派。
朝洛门挑了挑眉,只当这人生性孤僻傲,远不如他们草原汉子爽快豪情,于是越发地不认可这位小叔叔起来。
眼看着启程在即,,再也耽误不得,达日嘎赤的心腹下属巴日终于走到新成员身边,而且给他牵了匹不错的马——骑士们远行是必定要配备换乘马匹的,达日嘎赤和他的怯薛们是部族里的精锐,每人都配备了两到三匹马,这匀一匀倒也能挤出空闲坐骑。
霍埃兰勒这一回倒是低了头,可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大约是在和巴日道谢,随即他又温柔地拍了拍马匹的脖颈,也不见怎么的就换来了马儿亲昵的磨蹭,随后他又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轻盈得像是没有重量。
朝洛门手中整理着缰绳,却仍旧不由自主地望着这少年的方向,直到此时,他紧皱的双眉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倒还像个样子……
能被马匹所喜爱的人,总不该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家伙。
*
草原上的大兄弟们还是很淳朴的。
缪宣骑在马上,一边跟着队伍赶路一边瞅着他的小地图,忍不住在心中这么感慨。
即便这只是第一次见面,挈绿连部的骑士们就全都变成了绿点,包括他凭空得来的好大哥(或者叔叔或者亲爹),以及两位年纪最小的少年——他们应该都是达日嘎赤的孩子,而且还是有继承权的那种。
与农耕文明所习惯的长子继承制不同,靼人的传统是幼子继承,这规矩让缪宣联想到猛兽种群。
在许多习惯群居的猛兽社会中,往往是代表着首领的雄性拥有最大的权利,其余年长的子代们随着年龄增长而依次独立,只剩下最年幼的子代,拥有继承父辈地盘的最大可能性。
环境果然是文明的第一缔造者,人类社会也是优质的可塑性种族。
在这种制度下,靼人的不足也能维系相对稳定的社会结构,不过这条规则也有相应的限制,比如说,被广泛认可的继承者必须出自正妻。
换言之,缪宣此次的身份是不具备继承权的,毕竟在这片大草原上,从南方来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地位,即便她是出身大政权的公主,也只是个地位特殊的妾室——和亲的背后是两大势力的竞争与合作,而日渐式微的南人政权无法为他们的帝姬争取更多权益。
缪宣在来到这个世界是正是建模十岁那年,早已经在圣山上堆了十年的雪人,他当然没见过生母,便只能从南国帝姬的寥寥遗物中隐约窥见那个曾经鲜活的美丽生命……
以及她至死也回不去的故土。
多么不可思议啊,那些封存了十年的书籍中,竟然还萦绕着小豆蔻的暖香。
“有人来了!”
在井然有序的赶路中,马队里最年幼的那个少年突然示警:“是我们部族的人,应该是信使……等等!是个女人!”
众人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