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独特尊称,而这一切在这尊贵女子经过之后,又统一成了“祭司大人”。
“乌日娜!”缪宣低喝,他迟到一步,竟然没能拦住大侄媳,让她闯到了屋内——
“啊!!!——”
女人悲怆的声音凄厉地响起,乌日娜扑到棺材边,勾着头望着腥臭的内里,几乎不敢相信这其中的半幅骸骨是她伟岸的丈夫!
巴根是多么高大啊,就像是一座小山,他粗壮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她抱起来,轻松得像是摘下一朵芍药花,他有着所有男人都比不过的天大力气,却在她面前一丁点都不敢用出来,生怕伤到她一指头……
这个花心滥情的混球,这个满嘴假话的骗子,说着什么“嫌弃庄稼的人不得收成,嫌弃妻子的人断子绝孙”,什么“情人眼里麻坑成酒窝”,刚把她哄得开心就满世界勾搭女人……
她指着他的鼻子骂过他多少次,她又举着刀吓唬过他多少回,她诅咒过他不得好死——
而现在,她的丈夫真的死了,变成了这一副烂肉裹着的黑臭骨头,滴滴答答地淌着毒血,连蛆虫都不生长,连木材都怕侵蚀,那空荡荡的眼眶再也望不见长生天,那冷冰冰的胸膛里再也没有火热跳动的心脏,他死了,死得那么突然,死在一个卑鄙的刺客手里!
“乌日娜!不能碰,有毒!”
缪宣一把按住女人,她差一点就要伸手去触摸巴根的遗骸,面对这样一位痛苦的家属,缪宣知道他劝什么都没用,只能用行动去遏制她。
“叔叔!让我和他一起走吧——”乌日娜抓着缪宣的手臂,为了赶路,她已经一日一夜没有吃喝睡眠,却仍旧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尖利的指甲直接陷入了缪宣的手臂。
缪宣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因为他在第一眼见到巴根遗骸的时候也是难以置信,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毒”类型天恩都很厉害,却没想到用在人的身上时会这样可怖——
因为本体的特性,缪宣自身免疫所有类型的毒,其中也包括天恩所带来的剧毒,因此他向来不怎么把毒性天恩放在心上,直到此刻。
一声轻响,有人跪倒在门栏外,小心翼翼地禀告:“大祭祀,刺客带上来了,还有一个活口,没审问出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乌日娜就跳了起来,那瘦削的身躯里似乎爆发出无限的力量,眼看着侄媳就要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缪宣也不好再强按着她,只能放她跑到门口。
大门外的地面上,一群靼人士兵正如临大敌地押着一个干瘦的南人女子,她早就受了刑,虽然根本审不出什么东西来——她真的就是一个最无辜、最可怜的受害者。
但靼人怎么能接受他们勇武的大王子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一个平民小孩的拼死一搏中?
直到与这个女子一同的老妇因审讯而死,她才被暂时放过,吊着一口气,留到现在给贵人泄愤。
“刺客……”
乌日娜盯着院落中的南人女人,而这个女人也死死地盯着乌日娜,她们一个是浑身珠翠却憔悴不堪的贵妇,另一个则是满脸病容而形销骨立的俘虏,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在此刻因为一模一样的表情而格外神似。
那是刻骨的仇恨。
“就是你们杀了我的丈夫!”乌日娜冲到这个女人的面前,拔出腰间唯一的小刀,一边凄厉地咒骂,一边疯狂地往这个女人的身上扎去,可这刀是巴根的狼刀,根本没有开过刃,更无法造成致命伤。
“哈哈哈哈……咳咳咳……”南人女子发出疯狂的笑声,她是那个被伤害的人,却笑得癫狂又爽快,嘴里嚷嚷着,“你的相公也死啦,你的相公也死啦!!!”
两个人用着完全不同的语言,但却奇异地理解了彼此的意思,乌日娜哭得几乎要崩溃了,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