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怜眼睛酸涩发痛,他蹲下身,将咒力输入男人残破的身体。
反转术式让他内脏重新生长,肌肉快速复原,光滑的皮肤包裹着伤口。
禅院甚尔仍旧静静地躺在残骸中,人一旦失去了灵魂,肉.体就算复原得再完美都无济于事。
就算是天与咒缚也一样。
“是他杀的天内理子吗?”
五条悟站在远处,忽然听加茂怜开口。
白发少年顿了顿,“我不知道。”
“就是他。”夏油杰冰冷的声音响起,“是这家伙把诅咒师带进去的,无论是不是他下的手,导致理子死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你的脑袋被他捅破了吗?”加茂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禅院甚尔的脸,他得不断问问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做一些会后悔的事情。
“是。”五条悟说,“那家伙很强。”
六眼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紧紧地盯着加茂怜。
他毫不怀疑,面前的金发少年随时都可能会暴起杀人——自己的体力已经不够了,如果要面对全盛时期的加茂怜,恐怕没几分胜算。
五条悟喉结微微一动。
加茂怜将禅院甚尔高大他许多的身体抱着起身,转头瞥了一眼高专两名学生。
“怜。”五条悟突然开口,“他给你留了句话。”
加茂怜偏过头,孔雀瞳死气沉沉。
“他说,”白发少年轻顿,“‘对不起,没办法听你亲口告诉我答案了’。”
【看在相识的份上,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告诉那小鬼,对不起,没办法听你亲口告诉我答案了。】
【就这个?】
【啊。】
“我知道了。”
加茂怜淡淡地应了声。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砖面上,少年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汽车,背影单薄又孤独。
眼球涩到发烫,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过一遍,每次呼吸都痛得抽动,指尖也抑制不住地颤抖发寒。
他将男人的脑袋贴近自己的胸口,心脏却再也没能传来熟悉的悸动,就是有点闷得难受。
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他早就习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