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掰得更用力一点。”冷淡的声音响起。
岑卿浼心头一紧,对上了舒扬的视线。
他醒了?到底什么时候醒的?还是说这家伙一直在装睡?
“那……什么……我就……”
岑卿浼的手指还勾着舒扬的食指,又或者说是舒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力度让岑卿浼的手指留在那里。
“要看,还是不要看?”舒扬坐了起来,半仰着头看着岑卿浼。
这一次,岑卿浼确定被勾住的是自己了。
“要看。”
“那你看。”明明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冰冰凉凉的,但岑卿浼却不觉得对方讨厌自己。
舒扬让人捉摸不透,说是给他看,却又不大方地把手摊开。
但是当岑卿浼掰开他的手指时,他又没有丝毫的反抗。
——就像是在纵容。
在他的手心生命线的正中央有一道细细的口子,微微泛着红。
岑卿浼抬眼看向他,对这家伙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生气。
“这可是生命线,你就没觉得伤在这里很不吉利吗?”
那个刀片,鬼知道拿去划拉过什么,你就不怕感染吗?
“如果这条线真的可以决定生命的长短,我会给你刻得又深又长。”舒扬回答。
“你……”岑卿浼被哽住了。
这和岑卿浼设想中与救命恩人重逢的场景全然不同。他以为对方会是个助人为乐豪气爽朗的阳光少年。
岑卿浼和他道谢,他说不用客气,从此以后一起撸串、一起开黑、一起抄作业。
很明显,舒扬不属于那个风格。
岑卿浼深吸一口气,发了条微信给夏致:【要是来得及,帮我带点创口贴、酒精棉片什么的。】
夏致:【伤哪儿了?】
岑卿浼:【刀片割伤了手心。】
岑卿浼回到自己的座位,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舒扬的方向。
对方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脸朝向另一边睡觉。
这家伙到底有多困,昨晚去当夜游神了吗?
上课铃响之前,陈硕他们回来了,扔给了岑卿浼一包开了口的辣条。
“搞什么啊!油差点流我手上!”岑卿浼真想反手把它扣回陈硕的脑袋上。
“哈哈,对不住啊!我们帮你吃了几根。毕竟辣条加可乐,糖油混合物——脂肪炸弹啊!”
“滚!”岑卿浼没好气地说。
夏致把一小盒创口贴和消毒棉片放在了他的桌上,“伤哪里了?怎么伤的?”
“放心,不是我。”
岑卿浼把那两个小盒子扔到了舒扬的桌上,但是直到上课铃响了,舒扬都一动不动,睡得深沉。
第三堂课是物理,熊老师是市里名师,教学水平没话说,就是脾气很爆,人称“爆爆熊”。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课上睡觉的,比如说舒扬。
老熊背着手,走到了教室角落,一声不响地盯着舒扬。
这种单方面的对峙足足持续了三分钟,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物理课代表何斌咳嗽了一下。
但舒扬还是没有反应。
偏偏老熊轴得要死,就是要盯到舒扬起来为止。
前排的同学忍不住了,向后用力靠了靠,桌子发出“吱呀”一声,舒扬终于睁开了眼。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老师,而是把岑卿浼扔在桌上的东西放进了抽屉里。
眼看着他又要趴下去了,老熊沉着脸开口道:“这位同学,我理解你们昨天晚上可能因为开学补作业补到没睡觉。但现在已经高三了!分秒必争,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舒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