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加重伤势。
伤势较轻的包扎完又继续定上前线,重的只能尽快安排手术。
在战场上没有手术室的条件,但是时间拖不起,只能有什么条件做什么事。
大多是中弹的伤兵,在这个时候做不到完全无菌,军医想的只有减少死亡率,争取时间送到后方野战医院。
苏娉戴着棉纱口罩,眸色沉着,纤白如嫩葱的手稳稳地握着手术刀,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
指挥所内,沈元白站在边防图前,在看敌人的军事布防。
“顾连长,”他手里的铅笔在地图上标点:“歼击机有足够的火力对敌军指挥所实施覆盖吗?”
“这是敌空军指挥所。”眉眼清冷的男人抬手,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我们进行地面攻击,敌军将携弹飞往东南军区。”
“空军的任务是拦截敌轰炸机,夺取制空权。”
意思是并不会对地面部队进行支援。
沈元白神色微凝,开始思考新的作战计划。
如果火力覆盖做不到,就只能想办法分散敌军兵力,拉长战线。
前线送下来的伤员越来越多,人手不够,苏娉需要去帮忙。
外面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她愣了一下,听到远处痛苦的哀嚎,甩开杂念,加快脚步。
从医药箱拿出消毒水和棉球,给伤口撒药粉止血,用绷带紧紧缠着,她朝后面的军医喊道:“担架!送回临时卫生所。”
前线的陆长风隐在战壕里,从身上取出最后一发弹夹换上。
忽然从另一边抛来两个弹夹。
他偏头。
军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陈焰眸色幽暗,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趴回去,对点狙击。
刚才的弹夹是他从旁边尸体上卸下来的。
他最近在外执行任务,没有回东城军区,直接被调来支援东南军区。
陆长风没有多说什么,换好弹夹后侧身抬手射击,只留下一句:“掩护我。”
流弹从耳边擦过,陈焰抱着狙击枪一个翻滚,到了陆长风刚才的位置,替他解决前方的敌人。
两人配合默契,陆长风打掉敌军的机枪手,又往另一边去。
一直从早上八点到傍晚六点多,枪炮声渐退,才稍微有喘息的机会。
战士们疲惫地靠在树干上,抱着枪就睡着了,连赵班长连声的喊开饭就来不及听。
苏娉背着医药箱给他们处理伤口,消毒上药,因为长时间的肌肉劳累,她手略微有些颤抖,但脸上依旧温柔:“忍一忍,没事的。”
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没有犹豫,走到近前,半蹲。
原本阖眸的少年蓦然睁开眼,漆黑的眉眼半隐在黑暗中。
月光只在他脸上留下淡淡光影。
看到她,向来无波的眼底泛起涟漪。
哑声道:“阿软。”
苏娉打开医药箱的手略微停顿,她拿出碘伏,用镊子夹着棉花替他清理手背上的伤口。
一向倨傲的少年低着头,安静地看着她。
她动作很轻柔,清浅温热的呼吸落在手背上,伤口有些痒。
他眼也不眨,一直盯着她看,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陆长风倚着树干,嘴里叼着烟,看着这边。
有人扔了盒火柴过来,他笑了一下。手指抵着火柴盒推开,划燃,手掌拢着火。
甩灭火柴棍,火柴盒扔回去,他微抬下巴:“谢了兄弟。”
嘴里吐出青灰色的烟雾,男人略微侧身,肩膀顶着树干。
苏娉给他包扎好,看着少年熟悉的眉眼,扶着膝盖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