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需要用手握住脚尖的贝尔曼旋转什么的,他根本想不敢想。
他连旋转时用身体圈起的甜甜圈都是带棱角的四边形!简直丑爆了!
柔韧度影响了美感和情感发挥,就成了硬伤。
凌燃也不是没下过苦功。
他每天早晚起床睡觉前第一件事是抻筋压腿不说,甚至还专门泡舞蹈班进修,可他骨头硬得很,教他的老师看着他掰腿就直摇头,就差明说要把学费退给他。
那段时间凌燃很颓废过一阵子。整天泡在舞蹈室里,连冰都不想上了。
最后还是凌燃的教练薛林远看不下去,破例打包了啤酒炸鸡里找他谈心,灌了一大堆鸡汤。
说什么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与其在先天弱势的柔韧度上做文章,倒不如把已经掌握好的技能牢牢吃住,保持住自己的优势。
好说歹说,总算把凌燃给劝了出来。
打那以后,凌燃训练起来就更下功夫了。
每天都是队里第一个上冰,最后一个下冰。
连冰场里天天赶在他们来之前,负责平整修复冰面的制冰师都认识他了。
可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哪怕节目里安排的所有高难度跳跃都能不出问题,哪怕他在跳跃和步伐以及节目编排上稳稳压了所有参赛选手一头,得的也还是银牌。
甚至网上都有人调侃,凌燃不如改个名叫收银员,次次比赛拿的都是银牌,连压他头上的冠军都换了好几茬了。
一想到这些,凌燃甚至都开始觉得这场比赛来不来对他个人也没什么区别。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拿到过奥运会的银牌,根本就不稀罕。
要不是华国的万顷地里就他一根独苗,底下的人才储备还没有跟上,他现在说不定早就退役了。
教练薛林远在冰场的出口等着他,一看凌燃的表情,就知道这小祖宗又不高兴了。
薛林远当然知道凌燃不高兴的缘由在哪,搁他也郁闷呢。
他经手过不少运动员。
凌燃的身体条件放在那,178左右的个头刚刚好,细腰窄臀,骨架子够纤细,贴在骨头上薄薄一层的都是肌肉,还生得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好脸,怎么看都是花滑的好苗子,怎么就在柔韧度上这么难呢。
可能这就是命吧,人无完人!
薛林远上前去迎,还故意地挥舞着自己的两条粗胖粗胖的胳膊,试图想把媒体拦在身后,免得凌燃又被牙尖嘴利的记者戳到心窝子,回去又整夜整夜泡在舞蹈室里不出来。
要么说国家队的伙食好呢,薛林远从运动员退下来当教练的这些年一直是横向发展,这会儿奋力张开两条胳膊,就像护崽的凶狠鸡妈妈一样,看得人有些滑稽又有些感动。
凌燃眨眨眼,原本还很沉重的心情,突然开始变得轻松了。
他有点想开了。
银牌就银牌吧,多少人想拿还拿不到呢。
就是不知道自己退役之后华国的下一枚花滑男单金牌在哪里,还要等几年。
他竭力地在劝自己忽略掉心底里挥之不去的遗憾和酸楚。
观众开始陆陆续续地退场。
凌燃也着急退场,见另外两人说说笑笑地落在后面,他索性右脚一个猛蹬,从左前外刃起跳,兔起鹘落间,一个跳跃难度最高的3a就完成了。
用刃分明,干脆利落,轻松的像呼吸喝水一样,干净又漂亮,引的场内外还没有退场的观众粉丝们疯狂尖叫。
凌燃倒也不是故意出风头,只是比赛要求的六种跳跃动作中只有a跳是向前跳的。他想赶紧退场,自然是只能选向前的a跳。
他泡在冰上十几年,有些动作已经成了肌肉记忆,脑子才一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