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远气了个仰倒,“哪有几个能升组的,能升组的都有哪几个,咱们还能不知道。再说了,明清元是你的亲徒弟,他现在这个年纪,还能参加几回世锦赛,你就不替他想想办法吗?”
陆觉荣抹了一把脸,难受得不行,嗓音都哽咽了。
“肯定得想,我下午就去冰协找人。把你们叫回来,就是想当面跟你们说说这个事,也好叫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陆觉荣看向沉默站着的少年,语气里带着点恳求,“小明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其实很敏感。凌燃,你要是方便,就去看看他吧。”
这话不用陆觉荣说,凌燃就想到了。
他点了点头,跟薛林远交换了个眼神,就往公寓楼底下的操场走。
明哥应该在操场上吧。
凌燃有一种直觉。
他把行李箱寄存在办公楼的保安室里,小跑着往操场去,一路跑下来,额头甚至渗出了点汗,干脆把外套一脱,就挂在胳膊上,只穿了件米白圆领的针织衫。
很快就在操场的篮球架底下找到了盘腿而坐的明清元。
“明哥!”少年远远地喊了一声。
明清元没抬头,一手撑着额头,连眼都没抬一下。
地上拉长的影子看上去就很落寞很伤心。
凌燃心里一紧,三两步跑上前。就看见——明清元正在疯狂点击发送一只抬头尖叫的土拨鼠的表情包。
看见他来了,还忍着笑抬头,“怎么了?”
凌燃默了一瞬,坐到点击发送表情包的青年身边。
明清元眉毛都要扬上天了,“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也跟我一样随随便便就往地上坐。”
“起来起来,”青年把他推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皱皱巴巴的卫生纸展开,语气很嫌弃,神情却很认真。
“你坐这上面。”
凌燃拦住了他的手,黑得澄澈的眼直直看着强颜欢笑的青年。
手腕被握住的一瞬间,明清元一愣,露出了个笑。
“你该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是不是陆教让你来的,我都说我没事了,他怎么还把你叫来了。”
青年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脸色还笑嘻嘻的,“不去就不去,我也正好回家过个年,都多少年没有回家过年了。回回世锦赛都卡在过年那阵,只能视频跟我爸妈拜个年,咳,我可太不孝顺了……这回刚刚好……”
他絮絮叨叨的,话越说越多,像是对去不了的结果也已经坦然接受。
可凌燃只说了一句,就让青年彻底破了功。
“明哥,在我面前,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面上装得再怎么跟平常一样,但凌燃心里很清楚,明清元怎么可能不难过。
世锦赛的名额是他拼死拼活挣回来的,自己却被冰协放弃,不被允许去参加比赛。
即使是凌燃自己,也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他们是一个队的队友,是并肩的战友,更是亲如兄弟的朋友。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装高兴。
我都明白。
这两句话明晃晃地写在少年眸底。
见瞒不过凌燃,明清元脸上的笑就都收了起来,沉沉地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底的郁气一口气都吐出来。
“冰协那边的考量我都懂,”明清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下下百无聊赖地揪着手指。
“是因为我状态下滑得太厉害,四大洲的成绩太差,他们不信任我了,想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要我是冰协的领导,我说不定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青年眼尾微微泛红,显然不像他话语里的那么冷静。
凌燃摇摇头,“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