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五周跳的危险性,“不是吧,可是刚刚的六分钟练习,凌燃不是……”不是失败了吗。
再说了,不跳五周跳,凌燃这场节目在他看来也绝对是夺冠的不二之选吧。
霍闻泽没有开口,汲云光亦是。
宁嘉泽想了想,自己也明白了,“也对,这才是体育精神吧。或者说,这才是凌燃。”
永远在挑战不可能的可能,永远想要做到更好的极致。
是体育精神,也是凌燃,更是运动员本就该有的勇气与不屈。
霍闻泽轻轻笑了下。
宁嘉泽不知道为什么就从这个笑里品出来了点自豪的味道,他咳嗽了声,“你就不阻止阻止?”
他就不信霍哥不心疼。
“能被阻止的,就不是凌燃了。”霍闻泽道。
“那你就不做点什么?”
霍闻泽敛着眉,“坐好,替他鼓掌。”
“就这样?”
“就这样。”
只需要这样,凌燃会很高兴,哪怕真的输了也会很高兴。
他向来是很享受赛场上的欢呼和掌声的。
凌燃想要的向来不多。
只要有掌声和欢呼就足矣。
他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人。
霍闻泽很确信这一点。
英俊眉眼里的沉稳自信看在宁嘉泽的眼里,简直要闪瞎他的钛合金dog眼。
他忍不住调侃发小,“啧啧,把人家性子摸得这么清,怎么还没有追到人?嘶,水杯怎么倒了!”
宁嘉泽弯腰去捡。
汲云光不着痕迹地收回碰掉水杯的手肘,打断了这个话题。
老实说,作为老粉,他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毒唯,并不是很想看见拱白菜的人,更不想自己的爱人成为助攻。
霍闻泽也没有要说明的意思。
他只是在等,在等凌燃能把心神分给他一丝半点的时候。
即使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观众席上的对话传不到冰面上去。
但霍闻泽所说不错,凌燃现在的确有些压力。
好吧,不是有些,是压力很大。
音乐眨眼过半,乐声再度从缠绵转为明快,交织跳跃的乐声就像是他复杂的心绪。
即将在正赛上第一次尝试五周跳的跃跃欲试,与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完成的紧张不安。
哪怕知道这曲短节目被编排成了步法繁复华丽,堪称炫技一样的作品,就是为了在分数上尽可能包容掉自己可能会有的失误。
凌燃还是有点紧张。
这紧张不止是来源于分数和排名,更多的是完美主义者对表演的苛求。
有所求,就会有所牵绊。
但这些都不能占据他的心神。
青年在冰上捻转,很快就滑到了自己事先预设的跳跃位置。
坐在赛场左侧挡板附近,眼见他滑近的观众们憋住气,脸都开始变红。
凌燃没抬眼,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笔直长腿抬起,转身向后扫去,换足,左刀齿点冰一瞬,就在午后阳光般的温暖乐声中纵身跃起。
抽拉的琴弦绷紧颤抖,半空中拧转的身影亦是紧紧收束。
唯有银色刀刃毅然决然地折射出泠泠冷光,如同国王再次加冕时硕大稀有的钻石切割面。
一圈。
两圈。
三圈。
四圈!
等等……还有第五圈?!
高速旋转的身影重重向下落去,冰刀瞬间与冰面相撞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战栗重响。
不到一秒的时间,观众们还来不及